这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时瞎琢磨的,靠不靠谱我也不清楚,毕竟线索只有那么一丁点,我压根儿就没敢指望师旷,人还得是靠自己,如果连自己都实在靠不住了,性命攸关下也只能去依赖这些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了。
“果然是个聪明孩子。”
师旷长叹:“如卫兄一般聪慧,许多事情一点就透,若是心思用在正道上……”
后面的话他没说,我也不是特喜欢听褒奖的那种人,听多了容易飘,人一飘就特能挨刀子,当下直截了当询问道:“您的问题问完了吧?我这还有不少疑问呢!比如刚刚差点吃了我的那个东西,那是你养的?”
“非也,那东西一直就在这里!”
师旷说道:“它甚至比不死民都来到这地下要早,一直蛰伏在土下,当年不死民建城所豢养的巨蜥,皆是它的子嗣,只是它一直不曾露面罢了,后来,我与卫兄来到这里,鼓动不死民继续开辟城池时,方才将它挖掘了出来,卫兄夺了它神智,我以音律教化之,这才将它控制,本是我们的后手,却一直没能用得上……”
原来如此。
看来,这东西应该算是一种未知物种?应该就像张歆雅说的,是盲眼蜥蜴里一个分支。
这很正常,地下确实存在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别看现在科技很发达,对于自己脚底下到底有什么,人类还真就不知道,据说当年苏联在地下钻世界第一深井时,就曾遇见过许许多多怪异事情。
我也不是科学家,只是单纯出于好奇这么一问罢了,随即才问出我心里一直以来最好奇的问题:“你和我家老祖宗机关算尽,坑杀不死民,到底为了什么?这些不死民老老实实待在地下研究他们的长生,似乎并没有碍着谁吧?”
“无害么?能走出第一个辛,便能走出第二个。”
师旷嗤笑一声,哪怕雪就在他身旁,对此也并不避讳,甚至直言说,他一生后悔的事情很多,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从无后悔的意思,雪在沉默着,也不知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可惜,师旷没有往深了说,末了才意味深长的说道:“何况,当年卫兄出手,更多的是……为了你!!”
“为了我?”
我满头雾水:“能不能说仔细一些?难道我家老祖宗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算到了我这么个后人?”
“还需要算吗?有些事情,闭着眼睛就可以想到!!”
师旷道:“不过,与其说是为了你,倒不如说是为了他的后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别人,当然,那时他很迷茫,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后人能传到几代。”
这回我倒是隐隐约约懂了一些。
不外乎是,礼官的行事风格就已经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都不用算就可以预见了,就像一个人成天怼天怼地怼空气,看见谁不顺眼都要上去练人家一顿,这种人的下场还用说?指定是被人打死的,人在江湖飘,迟早要挨刀!!
而我家那位老祖宗机关算尽,弄死不死民,就是为他的后人保驾护航?
我也算是他的后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做这一切是为我做的,倒也说得通,至少听起来不是那么耸人听闻了,末代天官好像就隐隐约约算到了我,现在若是又蹦出一个年份更长的老家伙也算到了我,那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太吓人了,简直就是天谴之子!
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不死民老老实实待在地底下研究他们的长生,怎么就威胁到礼官了?二者之间乍一看似乎也没什么联系呀,八竿子打不着,若不是张歆雅说,我都不知道有不死民这么一号存在!
对此,师旷闭口不言,似乎在忌讳什么。
我还想追问,心说你都已经死了,人死变鬼,鬼死变屁,马上就不复存在了,还害怕什么?
结果,师旷却话锋一转,淡淡说道:“当年,卫兄为了帮我寄托在这发簪之内,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数千年后,会有他的后人来到这里,也罢,反正我也不想继续蛰伏下去了,便将你祖宗之物交还给你吧,也算是还了卫兄的人情!”
我立即大呼:“哎,等等……”
然而,师旷压根儿就不听我的,也不给我继续追问的机会,伸手一指点在我眉心上。
瞬间,我感觉整个头颅都“轰”的一下炸开了……
……
(近5000字,二合一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