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庄对的身上。
一瞬间,庄对只觉得如芒在背。
他支支吾吾,全然没有了方才的伶牙俐齿、从善如流。
现在的他绞尽脑汁的在思考着,刚才李长安念出的那些上联。
他确实像李长安说的那样钻研楹联许久,从他会认字起,就开始看书了。
天下楹联,他早已烂熟于心。
可李长安说的,不在其中。
李长安见庄对说不出话来,心中冷笑:“你当然找不出来,这些可是真正的名师大家作的楹联。不是如今崇尚武德的时代拥有的瑰宝。”
李长安淡淡的说道:“若是你不信,大可以回去查一查。如果能查出我是借鉴或者剽窃,便昭告天下,让所有文人看看我李长安是什么德行!”
“我知道你不服气,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好自为之吧!”
李长安这手楹联一出,全场哗然!
庄对也羞愧得面红耳赤。
李长安故意用楹联敲打他,说他自大,目中无人,让他不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偏偏他用的是文人的法子,这种打脸方式,简直鞭笞到灵魂深处。
李渊险些没保持住九五至尊的人设拍手称快。
还好,他没有失了风度。
而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给李长安投去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说:“长安,不得无礼。西秦使团见谅,朕的这个小儿子刚成年,不懂得收敛,狂了一些,但他绝对没有恶意。”
李长安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薛仁杲,眼底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不好意思哦。”
桌子底下,薛仁杲的手捏得“嘎吱”作响。
该死的李长安,又是这样的态度,可恨至极!
薛仁杲咬着后槽牙,低声说道:“大学士,你的徒弟怎么回事?给我大西秦丢人!”
苏天闻也是一怔。
虽然他不钻研楹联,但他是天下文人之首,各种学问都有涉猎。
他的这个徒弟庄对,在楹联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尽管年纪小,可却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
没想到,今日在唐国,竟然遇到了对手。
看来,唐国也不是没有防范的。
苏天闻小声回答道:“太子殿下莫要恼怒,臣想着,应该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否则一介武夫怎么会高雅的楹联?”
薛仁杲斜眼瞪了一下苏天闻,“我不管他背后有没有人,我只想看李长安吃瘪,我要看唐国一败涂地!”
苏天闻颔首,“放心,这才刚开始,接下来两场比斗,他们是不会赢的。”
薛仁杲见不得李长安那副得意的笑脸。
只要看见他那小人得志的表情和讥讽十足的笑,薛仁杲恨不得立刻将他弄死。
苏天闻当即对自己的二徒弟顾清耳语了几句。
顾清表示明白了。
她施施然的站了起来,将失魂落魄的庄对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