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区外,看客们个个瞠目结舌,都有种在看荒诞闹剧的感觉。
《昭远往事》珠玉在前,原剧就如同灰白色的鱼目,滥竽充数的标准都达不到。
五个宫家血脉,一个藏身幕后挑动风云,四个分成两派,泾渭分明,互不相让。
三位长老,两个偏帮羽宫,一个竭力想维护公平,无奈势单力薄,难以扭转局面。
这时候的宫门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
大家却像集体失了智,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不去抓紧时间排除潜在的危险和隐患,反而为了争夺执刃之位,将刀尖对准自己人,嘴仗打完换实战,癫得不成样。
“太离谱了。”
宫紫商觉得从开始观看原剧到现在,无语的次数多到都让她麻木了。
可那麻木里,还有一丝丝怒气在悄然聚集,直到此刻,在她的心头点燃了一簇火苗。
“选婚仪式前的两个重要环节是角宫和徵宫负责的,这样还能把流言当真,脑子呢?”
宫紫商没点名,但人人都知道她在质问谁。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是因为它们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一个宫门公认的年轻一代里能力最强的人,要把一个被赶鸭子上架的无能之辈拉下马,难道难如登天,方法少到只能出这样的昏招?”
她急促地喘息了一下,语速飞快但吐字清晰,字字铿锵有力。
“长老是长辈,兰夫人就不是长辈了?宫门血脉很重要,兰夫人的清誉就不重要了?
只因为她身为女子,离世多年,她的丈夫又一直不肯站出来澄清事实真相……她就不值得尊重了,那些辱人清白的恶毒谣言,也能随意拿来充当攻讦对手的利器了?”
花长老估摸着她要说的话该是说完了,火候也差不多了,恰到好处地干咳了一声,沉声道:“够了,商宫主慎言。”
宫紫商居然领会到了花长老的用意,忙做出毕恭毕敬、顺从乖巧的样儿:“遵命。”
这一老一少配合默契、一唱一和,巧妙地抢占了先机,原本想要训斥宫紫商的人此时也不好开口了。
花公子偷偷摸摸握住了宫紫商的右手。
她的掌心里全是汗,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花公子忙将他那条腊梅浓汁浸泡过的香帕取出来塞到她手里,小小声地说:“大小姐好强。”
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宫紫商眼眶濡湿,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她努力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不让眼泪落下来,嘴角高高地扬起,笑容自信而骄傲:“是吗?我也觉得我现在强得可怕。”
宫子羽早是被这段剧情气得肺都要炸了,却碍于原剧里的那个自己表现得着实不佳,只得强忍着怒气保持沉默。
这会儿听得宫紫商言辞犀利的一番话,他胸中郁气消散了大半,放下袖子也给宫紫商竖了个大拇指。
宫紫商眼神一凛,凌厉眼风就扫过来,那表情仿佛在说:好啊,我竟然把你给落下了!
宫子羽被吓得一哆嗦,忙道:“不用不用,姐,我自己来。”
他用袖子把脸一蒙,瓮声瓮气地道:“某些人因为父兄离世,乍得高位,自以为大权在握,说话做事不过脑子。
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做执刃不能服众,不虚心请教长老。查案全靠感觉,断案全凭喜好,对同族兄弟没有半点信任,没有证据就敢对贡献颇多的一宫之主恶语相向。
动不动就‘我是执刃’,时不时就抬出长老院来压人,不学无术、莽撞轻浮,嘴脸不要太难看……”
从两边袖子的缝隙里偷眼看宫紫商,见她认可地点头,才暗暗松了口气,乖巧地闭上嘴巴,继续装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