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瑶夕发出一阵娇笑,胤禛不知何时偷偷伸手胳肢她,她笑得直喘:“放手嘛……”
“求饶么?求饶就放了你!”胤禛笑着呵她痒。
瑶夕笑得坐倒在他怀中,粉面飞霞,直说:“我求饶,求饶……”
“只是这样吗?”胤禛停了手,却将她拥到怀里,从额头、眼睛、脸颊、鼻梁到樱唇,细密却不过分热情,似乎不敢用热情吓跑面前的佳人。
瑶夕沉浸在甜蜜之中,二人额头碰在一起,好一会,瑶夕红着脸,轻声说:“在屋里闷了几日,要不去海棠院走走?”
胤禛一笑,俯在她耳边,说:“都依你!”
瑶夕取下披风,为他裹上,二人相依相搀,亲亲热热地向门走去。
胤禛拉开门,满脸是泪的立言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外,她看到胤禛,惊恐万分地睁大了双目,向后退了丙步,甩开明玉,向右廊跑去。
明玉紧跟其后,大叫:“主子,小心身子,小心啊!”
胤禛和瑶夕反应过来,对视一眼,胤禛三步并两步,迈开腿,很快追上了立言。
立言拼命挣扎,却死咬下唇一言不发,眼圈鼻头哭得通红,泪更是肆虐狂洒。
胤禛急道:“你跑什么?伤了孩子怎么办?”
“孩子?”立言生生止住泪,悲哀地看着胤禛,脸上浮出诡异的笑容:“王爷,妾身误闯清晖室,打扰了,请王爷和夕姐姐见谅!”瑶夕已跟了上来,正好遭了立言狠狠一剜。
胤禛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不悦,说:“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和蕊儿一样!”
“哈哈哈……姐姐啊!不撞南墙不回头,我终于明白你的一番苦劝了!”立言苦笑地自言自语后,轻轻擦拭泪颊,抬眼鄙夷地看着胤禛与瑶夕,讽剌地说,“王爷与姐姐,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立言羡慕。但夕姐姐,你可真能安之若素?王爷可知,每碗汤药里,都含着福晋的火场抢药九死一生的血泪。”
“你,你说什么?”胤禛吃惊地看着立言,又看看瑶夕,后者面带羞愧地低下了头。
立言感到小腹下坠和剌痛,她强忍着不适,说:“王爷又可知,是谁勇闯畅春园告御状,是谁智破九阿哥的毒计,是谁……”立言愈发苍白的小脸,手脚开始冰凉,任何人都看出不对劲了,胤禛忙劝道:“别说了!”他打横将立言抱起,瑶夕手忙脚乱地找奴才抬来了担架,明玉问:“王爷,是抬到清晖室,还是饮澜居?”
胤禛还未开口,瑶夕抢着答道:“饮澜居吧!”她一开口,众人看她的眼光都有几分不屑,她啜啜说:“养胎自然是到妹妹习惯舒服的地方,清晖室药味过重,对胎儿不好!”胤禛脸色有几分改善,担架便向饮澜居方向抬去。走到东书院门口,瑶夕拉住胤禛,说:“王爷还需静养,不宜外出着风,妹妹好生调养,切务再动肝火。姐姐改日再登门请罪!”
立言宁愿强忍肚痛,也不想再发出半声呻吟。看到胤禛健康平安,几个月来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但立言却宁愿从没来过清晖室,失望地闭上双眼,泪水横流。
东书院门口,胤禛气道:“夕儿,难道是我看错了你?倒底发生了什么事,蕊儿怎么了?你要如此瞒我?”
瑶夕柔声说:“回到清晖室,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么?”
胤禛恼道:“就在这说!”
瑶夕说:“你冷静点,你已在清晖室住了两个月,对不对?”
这怪怪的话,在胤禛耳里,却像敲了一记警钟,他顿时消了气,与瑶夕向清晖室走去。
进了屋,瑶夕确认了门窗阖紧,方说:“我谨记你的大事,你反而掉已轻心,是我太费心了吗?”
原来,胤禛以病为由,推了赈灾差事后,便与瑶夕商量,对外传的病症要比实际情况严重地多。由于是慢性病,倒勿需大夫常来复诊,依着以往的方子,瑶夕负责抓、熬药,但胤禛究竟喝了没有,喝了多少,瑶夕只私下告诉亦蕊一人,其他人都不知情。
瑶夕说:“你说至少要四个月足不出户,以防他人多疑,刚刚你差点精神奕奕地出院子了,又或者让大夫进院子借机看到你的脸色!”
胤禛说:“府中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将我离府后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和我谈得清清楚楚!”
瑶夕给他倒了杯参枣茶,将这三个月来发生的事,绘声绘色地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