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莹坐起身,从妈妈手里接过汤碗,她用小勺尝了尝,的确不腻。
喝着喝着,眼圈就又红了,她又想起了汪晓军。
妈妈慌了,赶忙说道:“孩子,你要是这么没有自制力,那么咱们还是去住院吧,你天天以泪洗面,对胎儿非常不利,妈妈不希望你再出什么意外。”
听了妈妈的话,她不敢再流泪,克制着自己,低着头,默默将这碗鸡汤喝完。
爸爸很晚才回来。
在卧室里,孔思莹听到了爸爸和妈妈的对话。
妈妈问道:“汪书记找你什么事?是孩子的事吗?”
爸爸说道:“是的。”
妈妈说:“我们同意为他家保留下这个孩子,这早已经是说好的事,有什么必要总是纠缠这个话题?”
爸爸说:“你误会了,是孩子的事,也是咱女儿的事。”
“什么意思?”
爸爸说:“汪书记说他准备将晓军的厂子变成股份制性质。”
“他想跟谁股份制?”
爸爸说:“你还记得晓军舍命救下的那个客户吗?”
妈妈说:“记得。”
孔思莹也记得,那个人从始至终参加了晓军的婚礼,并且在澜县一直待到晓军头七才走。
爸爸说:“那个人说,如果不是晓军,死去的就是他,为了感谢晓军,替他尽孝,他决定给晓军的厂子注资,前天他又来了,跟老汪探讨这事。老汪觉得厂子是儿子的心血,他说就是县委书记不当了,也要将儿子的事业进行下去,这段时间,老汪也在物色企业经理人,就提出跟这个人合作,共同经营企业。”
妈妈说:“那个人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爸爸说:“那个人提出不占任何股份,是老汪不同意,让他占一点股份。老汪的意思是眼下咱们俩家人没有人可以出来主持厂子的日常工作,但是我们都可以占一点股份,我没同意。”
“为什么?”妈妈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女儿和孩子有股份是正当的,但我们要股份没有道理,再说这种家族企业所谓的股份制就是那么回事,有股份跟没有股份区别不大,我们还落个了要人家股份的名声。我甚至都不同意女儿要股份,你想想,如果女儿要了他家的股份,是不是一辈子拴在他家身上了?这只是我内心的想法,这一点还是要让女儿自己决定。”
“你说得有道理,小莹早晚都会要开始自己的生活,能留下这个孩子,我已经觉得够委屈她的了……”
“嘘——”爸爸小声说道:“这话不许跟女儿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