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该怎么活!」
我躺在床上,喝着姐姐送到嘴边的清神汤,有些抱歉的笑,「姐姐,我没事,你回吧。」
姐姐走后,我又将窗户打开。
今日是个雨天,春日的雨依旧是寒而萧瑟的。雾蒙蒙的天,王府的人正在将断垣残壁修整重建。
几个尸体也已经被处理,裹着凉席送出了王府。齐国,下等人就是如此,一条命轻而易举的就能消失,谁也不会在意。
我看着窗外那棵槐树,枝叶繁茂,雨水打在那叶片上,沙沙作响。我想到了那夜,一个白衣一个玄衣在我窗前的人。
他们到底是人是仙?
我站在窗前,只觉得雨水打到身上,冰凉凉的,就像是兀尘的体温。可是,那样冷的身体,冷到连火焰都无法近身的身体,是如何存活于这世上的?
他昨日所言,「原来我叫玲珑,」又是什么意思?
这时,小青蛇又忽然从袖中爬了出来,可是嘴中衘了一个小指粗的短笛。
我拿起来吹,却怎么也吹不响。
于是泄气地丢在一边。
烧毁的宫殿开始重建,王府却依旧夜夜笙歌。
新来的那个女子叫拥莲,她是皇帝在征讨蕃国时得到的女人,只因皇上自己年事已高,又要奖赏敬王在国都的作为颇佳,将此女献给他为妾。
她像是有妖术一般紧紧地将敬王缠绕在身边。
只是我依旧记得走水那天她的一切。
火是她放的,可是最后她喊出的那一句,只有我听见了。
她是为了引他来。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兀尘能来。
她脖子后头已经模糊不清的烙印,是否就是那张银票上的那个标记?
因为死了几个侍女,人手不够,晚上我被叫去侍候敬王和拥莲。
酒过三巡,敬王竟然就昏睡在了一旁。他本是海量的。
我去扶那倒了的酒杯。
却被拥莲一把抓住手腕。
「你昨日见他了!对不对!」
我转过头去,看见她燃烧着怒火的双眼,她的眼睛很细长,点缀过多,明媚的有些晃眼。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和城主有所交集!?」她的巴掌欲落下。
「是你放的火。」我并不躲避她的眼睛。
「你后颈的疤,是为了遮盖原来的印记吧。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为何还要后悔呢?」
她的目光局促的闪动着,呼吸也局促起来,「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她忽然笑了,看向我,「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永夜城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