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的一夜中我开始断断续续发烧,脑子中的混沌却越烧越清晰。
烧到第三天,程驰再也不理我的意见强制性带我去了医院。
一通检查,办了住院,我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的时候,我那个不靠谱的老妈终于从蜜月之旅中匆匆赶了回来。
「妈,我想你。」
我眼眶控制不住的发酸,泪珠子不要钱的噼里啪啦掉。
我妈摸着我的头跟着一块掉金豆豆,「莱莱别哭,都是妈不好,妈以后哪都不去就陪着你。」
我觉得我病的应该挺严重,因为病房里很冷清就住了我一个,可医生却一个接一个的进进出出在我脑袋上摸来摸去的研究不停。
随着一个金发碧眼外国医生的到来,我妈和程驰才像是重新焕发了精神。
当天下午我被安排手术。大叔安慰我:
「莱莱乖,睡一觉就好了。」
我妈抹眼泪。
「莱莱别怕,主刀的威廉医生是你小叔从美国请来的专家,手术一定会很顺利。」
程老爹安慰。
我逐一点头,最后将目光落在程驰身上。
他走过来,没说话,只是半跪在病床旁将我的手握在掌心中。
「叔,你会等我吧?」
「我一直守在外面,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
他说,轻吻我的手背。
嗨,这该死的安全感。
程驰走了,在我醒来的前一天。
他从我的世界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的安全感没了……
风卷叶落,一晃眼已经夏末到了深秋。
我成了医院的常驻病号,每天徘徊在睡与醒之间,直到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程驰都没回来。
出院头天,我妈开开心心的去办理手续,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就照着镜子数头上冒出的参差不齐的绒毛。
门响了两声,有个陌生人推门走了进来。
包膝裙,白色呢绒长款外套,很简单利落的装束,可那高挑的身形和一头及腰的长发却晃眼。
她戴着口罩,但我还是凭那双眼睛一下认出了她。
「你好魏莱小姐,我是周清滢。」
她伸手过来,我只是礼貌性点头,并没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