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抽泣的一语则让尼古拉哑口无言,其实早就猜到过会不会是妇人家庭困难的原因,生孩子嘛,大家都懂,特别是农村地区,那生孩子更是恐怖,少则有2,多则有10以上,鲜少才有一独生子,只有想不到,没有生不到。
当然,生孩子这件事,这在泰拉各国也是普遍支持,因为着战争和劳动力等各式各样的因素,国家的人口从来只会缺不会剩,为的鼓励生孩子,国王往往还会进行一系列的补贴,比方说乌萨斯,二胎后的孩子上学就有学费优惠政策。
瞧瞧罗德岛的干员暗索的家庭,不就是这样的吗?越生越穷,越穷越生,从小到大家里就吃不饱饭才被抛弃,沦落到贫民窟不幸染上了原石病,暗锁则是其中不幸的之一,还有的许多更是早已饿死在偏僻的角落里不被人得知。
就拿他原来的国家为例,又何尝不是如此,短短的几年人口暴增几亿,三年自然灾害时遍地尽是饿死的尸骨,粮食的不足导致国家实在无法养育庞大的人口,不得不强制性只允许生一胎,许久才开放二胎政策。
这个在乌萨斯正在发生的惨剧,是要改。
前提是要开启乌萨斯农村的民智,不然也没有农民会听。
“那你家为什么会缺粮,是你和你的丈夫不耕作吗?再怎么贫穷,你们也至少吃得起饭,为何会窘迫到饭都吃不起的地步?”
只不过尼古拉还是没弄懂这个问题,不解的对妇人提问道,以着妇人的身份照理而言不会饿肚子。
“当然不是,官人,既然我们赶生四个孩子,那我们肯定也有底气敢把他们养大成人,实在不行也能找同村的人借点粮食,不至于会惨痛的把自己出生的孩子给抛弃。”妇人轻耸的下鼻腔,眼泪流的许久依然没有止住。
“但官人,我们全村的粮食都快被人给几乎抢光,如今我们家已上顿不饱下蹲,一点余粮都没有了啊!”
而当说到这里时,妇人的声音一时之间更为悲痛不止,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象征着妇人心境的绝望。
“那个我们村那叫费兹捷勒天杀的村长,他和他们的宗族强迫我们把粮食以城市最低价交给他们统一贩卖,特别是切城事变后,他们竟要求每户人家上交70%的粮食,现在粮食卖的又贵,我们哪有粮食来给他们啊,从城镇里买来的粮食还没我们丰收的一半,我们真的是被逼到绝境了啊!”
潸然泪下悲痛的哭喊道,妇人的这一言可谓令尼古拉浑身一颤,立马懂得了妇人的家里又为何没有粮食,又为何要悲痛丢子保全家庭。
“我们以前不是没有人告过官啊,大人,但基辅的官员根本就不管我们死活,还偏袒他们!甚至那该死的村长还不知从哪里得知到是谁在举报,当天就派人把那举报的活生生打死,我们平常敢怒不敢言,怕他们对我们动手啊!”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苗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这就是封建农民最常见的生活写照,没人在乎农民的生死,没人在乎农民的困境,贵族官僚清闲自在,扇子摇摇潇潇洒洒,和农民的生活相比就是两个世界。
村官有这么大的胆子?某种意义上还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封建时期的农村有个最讲究的地方是什么?那就是宗氏,谁宗氏庞大,人丁多权力大,谁就是这个村的‘首领’,宗氏之间都是互相照着,当官的来视察也不放在眼里。
例如他原来国家有一例,尼古拉至今都念念不忘,一个少女被人贩子拐进一个乡村,少女联系到警察,警察赶到后全村的人竟把警车堵截不准放人,这有谁敢想象?而真正落后的农村就是这么嚣张跋扈,里面的险恶一般人难以忍受。
更不用说村长不许村里人告状,还有上面人不管村官的现象,这更是常见的事情,他原来国家没反腐前,沿海地区普遍一个村长能贪多少钱?1个亿!这还是少数,更有甚者连村里养老金都贪,上面的官可从来没管过,捞的不少的油水。
这就是什么,这就是村霸!利用家族势力和职权纠集他人为非作恶、欺压乡亲!从古至今,村霸这个东西只多不少,他们明明懂法,但为的一己之私只知道欺负农村的老实人!谁敢有不满之心就打残或打死,乡下的‘野皇帝’!
天天把政治重心放在那些头疼的贵族上,他竟没料到乌萨斯的村霸竟胡作非为到这程度,这是他一皇帝的过失…
什么西汉盛世,康强盛世…都统统是狗屁。
儒家的盛世,封建的盛世…
根本从来没有包括农民,包括这些真正需要帮助的可怜的人!
泰拉的红色主义未来发展壮大到乌萨斯、炎国等封建政权都统统垮台,这不是没有道理。
他原来国家解放战争时期,一群的农民自己都不吃给那些伟大的战士们送粮,这就是力量啊…
民心的力量。
有谁能够比拟,又有谁能和这力量一战?
神都做不到!
尼古拉深呼吸的口气,本是对妇人的不爽刹那间也烟消云散,明白着这不是妇人的错,纯粹是这世道的错,把农民逼到这种比虎还恶毒的田地。
再联想着乌萨斯广阔的农村地区,尼古拉意识得到打击村霸已到达不容耽误的时刻,他不应该把重心放在对付那些贵族上,而是要把重心放在农村,就和当年的爷爷一样,没人瞧得起农村,但反而农村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这次的微服私访,他的确该来,来的值。
而聆听完妇人所有的言语,霜星的面色迅速阴沉下来,丝丝的冷气从霜星的身上往外扩散,凸显着霜星心底里的愤怒,至于阿米娅和早露则是一脸的忧伤和惊愕,前者是对泰拉的农村本已有个初步的认知,后者是没有想过乌萨斯的农村竟这么不堪,食人肉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