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觉得你做事不错,勤劳勇敢,正直善良,做人贤惠,俭以养德,乌萨斯古人有云:尊贤使能,信纳忠谏,所以为安也,你是朕认可的大臣,朕怎么可能会放你走?此委员会会长一职,非你莫属,爱卿多说无益~”
当着瓦连京的面放下报纸摇头慷慨般夸夸其谈道,反正就是名词四连再加一句古人谚语,弄得听着的瓦连京一愣一愣的,你这皇帝怎么回事,不按套路出牌啊!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为什么还不想要我辞退啊!还有那古人到底是谁啊,他一个学国学的从来就没听说这句话啊!
“陛下,臣真的想要和母亲见面啊,还请陛下给臣这一个机会吧,臣的母亲已趋于晚年,臣真的是已想念许久啊,请陛下准许!”
于是,一脸悲痛的哭诉道,瓦连京捂袖当场痛哭流涕起来,抓着‘孝道’不放,梨花带雨般的潸然泪下,跟个被甩的女人一样眼泪直刷刷往下流沾到衣袖上,这在朝堂中,哭是基础中的基础,既能渲染气氛,又能烘托悲情,乃上可对君,下可对民的神技。
自尼古拉的眼里就和他原先世界的岛国一样,做官犯错怎么办?面对媒体要如何?鞠躬,鞠躬,再鞠躬!腰他吗鞠断都要鞠躬,之后还是该怎样就怎样。
有几把用,老百姓要的又不是你的道歉,是你的做事!
“这没关系,你不就是想见母亲吗?朕允,你等着,明天朕就把你的母亲派乌萨斯的专车专门接到莫斯科城来享福,来看看她的儿子有多么的争气。”
奈何尼古拉就是不答应,反而干脆顺着瓦连京的话语来轻笑的讲道,要接瓦连京的母亲来首都,跟瓦连京杠上一般反其道而行之。
“想必看着她的儿子为国为民一心一意工作,也会为自己生下这一个儿子感到荣幸不是?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瓦连京?”
使听着的瓦连京的内心顿时一沉,怎听不出尼古拉话中有话,是在明摆着的讽刺着他,讽刺着他作为委员长贪官贿赂还想要用‘孝道’辞官,说不定被抓的时候还要他的母亲亲眼见证,要他这一贪官的母亲蒙羞。
他为什么非得辞官,瓦连京深知他就是想要赶紧退出寡头和尼古拉的斗争之中,当前的他们就像是被圈在牢笼里的羊,尼古拉就是屠夫,克格勃则是尼古拉手上的刀,每一天牵出不定数量的羊砍,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被尼古拉一刀切下去头颅断地。
所以现今的他才怕,怕着尼古拉不肯放他走,怕着尼古拉执意要把他剁掉,还要在他母亲的面前剁,将他的一切都踩踏在法律之下。
此时此刻,额头冒着密集的冷汗,瓦连京已后悔不已,后悔着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贪钱把自己葬送,后悔着为什么当时要在朝堂第一个出来反驳,这如今他既和尼古拉结仇,寡头又保不住他,他完全一点退路都没有。
唯有造反能搏一线生机,可要怎么造反,军权在尼古拉的手上,军官氏族完全没这闲心,贵族和寡头又是敌人还在观望斗争的结果随时分一杯羹,他们这些大臣到头来还是一贴班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最后跟个被人嫌弃的垃圾一样,身败名裂而已。
仅此而已。
“瓦连京,你可知罪!?”
随后,尼古拉郑重的厉声顷刻之间响彻在瓦连京的耳边,吓得神情恍惚的瓦连京一跳。
“你真的以为当官就这么舒服啊!?在官的时候收拢钱财做官致富,失势的时候无人得罪人生太平,要完蛋的时候卷铺盖走人稳度老年,你的算盘真的打的倒是比朕还精!”
而把瓦连京刹那间慌张的姿态尽收眼底,尼古拉从床上走下面无表情的说道,逐步的走到单膝下跪的瓦连京的身前,缩起的深邃的瞳眸直视着瓦连京的双眼宛若看穿其所想的一切渗透出无尽的锋芒,凛然的身躯散发出磅礴的气魄笼罩在房间之中。
“你以为你贪的只只是那份钱,熊屁!你可知你贪的那份钱中有多少的黑暗,任人唯亲,祸乱朝政,对违法乱纪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又知有多少的老百姓深受其害?这天底下就你一个有母亲?就你一个要尽孝?就你个熊日的一个人想安心过生活不成!?”
是皇者的威压,仿佛携带着九州四海般不容得任何的人质疑,压得身体颤栗的瓦连京逐渐喘不过气来,喉咙咽下一口唾沫不知不觉低下头,就连尼古拉的眼睛都不敢对视。
“你有去下面看看吗?有多少人就被你这种贪官污吏的纵容失去自己的未来!地下搏击组织你知不知道?多少的孩子天生下来就被训练为打手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执法滥用你知不知道?!原来有多少无辜的感染者被随意的杀害,这些你有了解吗,你有知道吗!?”
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想要做什么,又什么都不敢做,浑然间身心皆处于极度的恐惧当中,感觉下一秒都身首异处都有可能。
“他们哪一个不比你过的惨,但他们本来就该那样吗?这都是你们这些混账的纵容啊!你们一个个要是都能履行自己的职责,这天底下又岂会有这么多的破事!你们贪钱的时候,又可否想过他们的生活?现在要完蛋就给我一个一个的哭,你们做人的脸在哪里啊!”
更被尼古拉给说的无比的羞愧,但正是因羞愧瓦连京也无从辩驳,想当年他当官时,何尝不是抱着一种为国为民的理想,可仅仅在一次贪污过后,他就再也没有停下,何况他身边的人都在贪污腐败,他又总不能当个另类,要想升官也只能送钱,不送钱的还都会被排挤。
原来的他,何尝不讨厌贪官,讨厌贿赂。
可经历一次之后,他则成为自己原先所讨厌的那类人,为的权和钱不断的拉低着自己的底线,直至成为当前资本家的狗的模样。
仅是瓦连京明白,他已回不了头了,现在幡然醒悟,也为时已晚了。
这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他也没有资格,去吃这个后悔药。
“…臣,认罪。”
进而想通什么,瓦连京面向磕下自己的头沉声道。
“臣贪赃枉法,受贿上贿,理应处死,只希望陛下能对罪臣尽仁德之心,不要让臣的母亲看到臣斩头的那一幕,臣愿意供口说出自己的一切罪行,只求陛下放过臣的母亲,臣的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单单是一无辜的人,没有任何的犯罪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