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尼古拉紧随其来的这句话,令赫拉格一下的给愣住。
“我问你,赫拉格,医生,能救乌萨斯,能救感染者吗!??”
这其中的‘救’,在赫拉格的耳里格外的刺耳。
“赫拉格,你作为原乌萨斯将军少有的几位逃脱那些‘军官氏族’迫害的一员,你真以为朕不知你在想什么吗?”
而冷笑的讲道,微眯着眼睛目视着愣然中的赫拉格,尼古拉轻甩下衣袖,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你无非是在想着,不想涉及到政治的中心,被以前朝堂中的尔虞我诈已彻底的厌倦,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埋怨着朕,埋怨着乌萨斯皇室,是这样的吗?”
以及阐述出赫拉格对自己的小心思,无视着赫拉格越加复杂的表情。
“不,陛下,草民没有…”
以至于赫拉格不得不立刻的回道,深怕尼古拉会多想些什么,有些话是绝对不能明面上讲出来的,一旦讲出来,就意味着矛盾也会随之的爆发。
“你有!”
可惜尼古拉不以为然,直接掷地有声打断赫拉格的话。
“你要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你就一定会对朕有意见!”
进而尼古拉的这一言,让赫拉格无话可说。
“那正是朕清楚,那些过去你参军的荣耀,你根本无法背离,不是吗?”
因为赫拉格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过对乌萨斯皇室的埋怨,究竟有没有过对乌萨斯皇室的失望。
“若是你真的背离过去,你是不可能来到这军烈堂的,不是吗?朕为什么要把军烈堂上列入你的名字,那就是朕想看看,你还有没有乌萨斯军人的魂,还有没有乌萨斯军人的根!”
答案,显然是有的。
“而你没让朕失望,你打自心底里,还是认为着自己是一个乌萨斯人,不管那是以前,经历多久,你身为乌萨斯军人的信仰都埋在你的根里,哪怕着你想取出这个根,可你根本就做不到。”
他确实,有对乌萨斯的政治,有对乌萨斯的皇室失望过,他一直以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赫拉格想着也不会有人会提及。
可赫拉格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到最后,提及这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所埋怨的人,当今乌萨斯的皇帝,尼古拉。
赫拉格的心理,莫名的涌上一股奇怪的心情。
“赫拉格,你能救治他人,但你,能救的你这个心病吗?”
当然,对于赫拉格的心理,尼古拉早就有过考虑。
正所谓勤劳与回报唯有对等才能激发一个人的忠诚,当一个人几乎付出自己的所有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时,换做是谁都会心灰意冷,尼古拉知晓赫拉格自然不例外。
赫拉格爱国吗?他很爱国,在赫拉格的语录中,随时随地都在强调着自己参军时对乌萨斯皇帝的忠诚,这所强调的言语,与其是在畅聊,不若说在怀念,怀念着那段难忘的过去。
而有着怀念,就意味着赫拉格定把这一段人生当做自己所珍惜的回忆,有着珍惜,就意味着赫拉格一直在看重着自己的军旅生活,珍惜着自己是乌萨斯军人的时光,珍惜着自己是乌萨斯军人的回忆。
所以,引发赫拉格的这种回想的心理,尼古拉知晓这正是他的第一步,要赫拉格自己不受控制的将思绪回想到将自己沦落到所有本应享受的荣誉都失去的乌萨斯政治上,再深入赫拉格的心中所想。
至于切入口在哪里,那即是阿撒兹勒。
不,确切的说,是赫拉格创建阿撒兹勒的‘初衷’。
“你一直以为创建医院可以拯救更多的人,但赫拉格,朕不这么认为。”
继而,尼古拉的语气倏然充斥着一股悲痛的情绪。
“医生能救人吗?它确实能救人,但它只能一个个的救,一条命一条命的救,可赫拉格,我给你的重任,那不单单是能救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更是能救无数的生命,无论是感染者的生命,亦或是非感染者的生命!”
接踵而至所阐述的每一道言语则冲击起赫拉格的心头,包括着在旁聆听的奈音同不例外,被尼古拉所说的引起浓烈的兴趣和注意。
“体格再强壮又有何用,人体再健康又有怎样,赫拉格,我问你,当这个社会分崩离析的时候,当这个国家陷入动荡的时候,又将要死多少的人,你的阿撒兹勒能救的过来吗?救人,只要肯学,谁都能救,但救国,那就只有一部分人救,而这其中,包括朕,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