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毫无任何原来见面时母子之间亲切的问候,目光犀利的直视着尼古拉的眼睛,叶丝尼娜神态庄严的问道。
“你今天,是不是跟一个感染者的女人接过吻!?”
第一时刻问的即是这一道问题,使尼古拉略为意外,也使煌在意的倾听起来,想瞧瞧这乌萨斯的太后会说些什么。
“这孩儿是有过,有什么问题吗,太后?”
不太懂叶丝尼娜为什么在意这点,尼古拉轻点下头承认道。
“你还说没什么问题!?你难道没有自觉吗!你要是真的想要女人,那些服侍你的侍女本宫都能接受,可你为什么非要看中一个感染者!”
结果迎来叶丝尼娜厉声的质问,语气中罕见的夹杂着个人的怒意,是真的对尼古拉的这道行为在生气。
“尼古拉,不要忘记你真正的母亲是因什么而逝去的!就是因你的母亲原来同情那些感染者,才被一些想要报复我们皇室的感染者接触才染上原石病,最后活生生的在你刚出生不久的时候病死在本宫的眼前!”
单是一语,即刻令房间内的气氛一片的死寂,呆呆的看着叶丝尼娜怒气冲发的表情,尼古拉保持沉默,一时不知应说什么合适。
同令被窝里聆听的煌瞪大眼睛,没料到尼古拉小时竟有着这般的遭遇。
“尼古拉,你最近很懂事,重用邦拉列夫那样的感染者,本宫都看在眼里不会对你多说什么,但有些事情,本宫希望你能理解,你的母亲很善良,临死前都没有怨恨过感染者,但本宫不想要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因为失去你,本宫在这世界就再无亲人,你能体谅本宫吗?”
随之,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叶丝尼娜的声音忽然细微许多,细声的话语里同饱含着感伤的惆怅,不经意间眼角旁还流出几滴晶莹的泪水,弄得叶丝尼娜不得不当着尼古拉的面缓缓的用衣袖擦拭干净。
能够说在尼古拉的印象中,这是叶丝尼娜第一次对他流出眼泪,提及到自己最为悲痛的事,痛心疾首。
以至于目睹到的尼古拉不由得惭愧的低下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的自身着想竟没有考虑到叶丝尼娜的感受,实在是对叶丝尼娜愧疚不已。
是啊,和许多的母亲不一样,当前的叶丝尼娜只有他一个亲人,要是他再有什么不测,叶丝尼娜又该怎么办呢?劝他赶紧找个女人生个孙子,其实正是寂寞的表现,需要人的陪伴。
“抱歉,太后,这是孩儿的过失。”
可即使是这样,在尼古拉委婉的回应中,也没有对叶丝尼娜说什么‘下次不再犯’的誓言。
“孩儿下次,定会注意一点…”
不是不想,是不能,若是一个皇帝都畏惧感染者,那又有何资格带领着整个国家的人民重新改变对感染者的偏见,未来的他也定然要亲密的触碰感染者,甚至还有可能迎娶感染者为妃。
不能履行的誓言,那就没必要讲出来,尼古拉是这么认为的。
男儿一言,驷马难追,当他说出一个承诺时,他定会说到做到,绝不背弃。
这是他身为男人的坚持,更是他身为乌萨斯皇帝的品德。
永记于心,终生不忘!
叶丝尼娜自然察觉的到,轻启着朱唇本还想多劝下尼古拉,最起码想要尼古拉说出不会肢体触碰感染者的承诺,把这一感染的隐患排除掉。
“……”
然而目视着尼古拉神情凝重的脸庞,叶丝尼娜又未发一语。
那正是自尼古拉严肃的脸色间,叶丝尼娜能看的出一股严肃,面前的尼古拉是在坚持着自己心中的信念跟她对话,有着自己的坚决,有着自己的想法。
高傲的雄鹰,总有一天会脱离母亲的怀抱展翅高飞,这一刻,叶丝尼娜懂得这个道理。
尼古拉,确实长大了,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长大,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长大,变得成熟,变得自立。
身为尼古拉母亲的她,又有什么可说呢?
叶丝尼娜比谁都清楚,尼古拉,这个现今乌萨斯的皇帝总有一天要走上自己的路,不是吗?她所能做的只是帮助尼古拉多铺垫几块行走的地板,但真正能把这路走完的,只有尼古拉一人才能做到。
她若是强行的用爱裹挟尼古拉,无非是害尼古拉而已。
“这样啊,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本宫也不会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