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甚至没有半点的头绪。”尼古拉摇了摇头,对林如雪的疑问照答不误。
“那些刺客的行踪很隐蔽,真要调查出确切的行踪恐怕几年都很难,目前来说除皇宫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没有一处算得上安全的,皇帝为此也很烦躁。”
“是吗?不过以你们乌萨斯的处境,稍微筛选下不就有确定的人选吗?为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
结果迎来的是林如雪这般的回应,让尼古拉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尼古拉困惑的问道,迷茫的注视着林如雪。
“字面意思,就凭你们乌萨斯的国情,要找到刺杀皇帝的人其实并不难,表面上看起来错综复杂,但其实认真思考下,能刺杀你们皇帝的人选并不多。”
她轻声解释道,把涂完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从长裙的衣袋里拿出一个药膏贴在尼古拉的鼻梁上,冰凉的手触碰着尼古拉的脸庞揉了揉,还不放心的确认下是否有没贴好。
“你认为,刺杀你们皇帝陛下的,可能是别的国家派来的人吗?”
首先对尼古拉提问着,林如雪并没有第一时刻讲明自己的想法。
“不太可能,如果不是战争时期,一般没有一个国家会愚蠢的派刺客刺杀,这样下去只会招来乌萨斯全国疯狂的报复,自己也在道义上站不住脚,百害而无一利。”
尼古拉毫不犹豫的回复道,没有说的太死也没有全盘否认,即使刺客有卡兹戴尔的法器都没有怀疑过会不会是维多利亚的摄政王,清楚着摄政王那种级别的人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明摆的告诉你‘瞧,这就是我萨卡兹族的法宝,有本事你过来啊!’。
“那不是国家派来的人,你认为又是你们皇帝的政敌吗?破釜沉舟的那种,除了杀你再也没别的选择?”
林如雪继续的追问道,把药瓶缓缓的盖上起身往回走去,华丽的裙摆微微垂下,脚踝白嫩的曲线一闪而逝。
“这…也不太可能吧,我并…乌萨斯皇帝并没有把政敌弄得那么死,顶多算是循序渐进的逼迫他们露出马脚,压根没有把他们逼到绝境,哪怕他们和整合运动有关系。”
这一回尼古拉的声音带的几分犹豫,单手拖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当中,跟随着林如雪的思路来也猜得到些什么,但就是说不上来。
“这不就得呢?不是政敌,不是其他的国家,那不就是只有获利最大的人吗?主导了你的这次刺杀,想要从中捞到他想要得到的利益。”
随后,打开衣柜将药瓶和棉签重新放进柜子中,林如雪给出了答案,扭头和尼古拉的眼睛相望在了一起。
“先用萨卡兹族的法器祸水东引,要你把目光集聚在卡茨戴尔,又挑唆整合运动的人合作,逼得你和你的政敌互相猜忌,而你一死,乌萨斯的仇恨就会集中在感染者中,你的政敌则将会是完美的替罪羊,必然承担你死后所有一切的责任。”
紧随起来则平声给尼古拉分析了起来,光是聆听到林如雪话语的一瞬间,尼古拉不禁瞪大自己的眼睛,脑中茫然的思维立刻豁然开朗。
“这是其他国家对你的刺杀吗?显然不是,他们真要刺杀你们皇帝,只会挑一平常的时间点刺杀,绝对不是建国节,而这是你们皇帝政敌的刺杀吗?更不可能是,他们没那么愚蠢会要刺客里面混一个整合运动的人,告诉你刺客和他们有关,要你们皇帝来调查他们。”
是的,此时此刻,尼古拉察觉到了一个盲点,一个被他忽略,如今才被林如雪提醒的盲点。
“那个主导刺杀的人很聪明,利用人性上的矛盾逼得你们皇帝和你的政敌彻底敌对,同时,政敌为的自保必会有所行动,无论你死不死,你们皇帝和政敌都必将彻底闹崩,那个人已潜移默化把你们皇帝政敌绑架在他的战车上,你们皇帝的政敌必须跟着他走,否则早晚都是被你们皇帝除掉的结局。”
没错,他刻意的去思考刺客的动向,但不知不觉竟忘记一根本的事实,谁究竟才有刺杀他的动机,萨林,摄政王,军官氏族,这些无非都是表面,他真正要联系上的只有一个词,那就是利益,谁获利的最多,谁就最有可能去做。
“那你的意思是…”
尼古拉喃喃的一声,紧盯着林如雪满面的呆滞,一下想通了些什么。
“谁对你的统治有反叛之心,谁就是那个主导者。”
最终,正如尼古拉所想,林如雪如此的肯定道,简单直接。
“……”
这一刻,尼古拉保持沉默无话可说,心中堪称刘备三顾茅庐听完诸葛亮三分天下的话后无比的震惊,更多的是一种惊喜,终于找到了一个方向,他要怎么洞悉那个幕后之人是谁,又该为此怎么去做。
毕竟,对他有反叛之心的,在尼古拉眼中乌萨斯国境内只有两个有这可能。
一个是沃尔康斯基大公爵,已年过八十,都快入土的人。
另一个则是罗曼诺夫大公爵,年过四十,正值年轻气盛的那种!
“你…是怎么知道乌萨斯国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