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眸紧缩的愣然紧盯着尼古拉,早露微张着双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整个的面容无比的呆滞,可能是尼古拉的话和少女想象中的实在搭不上边。
“没听懂吗?那朕就跟你讲具体点吧~朕说,等全国的舆论消停一会,朕就会把那些对你们贵族动手的平民严惩,他们竟敢对你们还手,真是无理取闹。”
而笑意更甚的悠悠道,尼古拉再度耐心的为早露解释一遍,那话中的还手一词,在少女的耳中格外刺耳,可谓是无声无息间打破少女心理的防御,戳中少女最脆弱的心坎之上。
“还有那有把你脸打成这种惨状的那个军警,你等着,朕立刻就把那个军警下进诏狱里面!你安心养伤,不要多问些什么,你就在皇宫里安心养伤,现在你的父母还有点事情要办,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法陪你,你需要自己一人生活。”
尤其提及这点,尼古拉咬牙切齿的怒声道径直往门外走去,要对打早露的人下手,即便着那个打人的人和自己关系‘不浅’。
“不,不要!”
接连迎来早露的一声惊慌的呼喊,罕见强硬的拉住尼古拉的手腕,饱含着少女焦虑的喊声在房间中尖锐的响彻着,打破在场两人间压抑的氛围。
“嗯,为什么?”
尼古拉困惑的转身询问着,没有在乎早露的失礼,一脸怒气的直视住早露闪烁的双眸。
“那个军警把你打的这么惨,难道你就不恨那个军警吗?那些平民也是,难道你就不反感那些平民敢和你们抢夺粮食吗?”
连续的质问围绕的都是早露在彼得海姆中学的经历而展开,但明明是‘受害者’的一方,在尼古拉口中则变为所谓的‘加害者’,那不起波澜平声的话语,顷刻之间犹若一把尖刀刺进少女的心头,令少女的呼吸都已然变得逐渐的急促。
“不,不是这样的,他,他们…”
早露慌张的解释着,不受控制睁大眼睛,就连抓着尼古拉纤纤的手臂都抖动起来,本来只要放手一个道歉叫尼古拉离开就能解决,可少女硬生生就是没有放手,不知是在害怕着什么,又或是在犹豫着什么。
“那他们没错,又是谁错呢?”
于是,微微的一笑道,尼古拉主动的拉开早露的小手,嘴角扬起一愉悦的弧度。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啊,早露,他们就是一些平民,而我们是贵族,他们为我们付出是理所当然~”
一边自然的笑着一边轻拍下早露的肩膀,尼古拉柔声的劝道似是在安慰着少女浮躁的心情,其中的每一道话却尽是充满着对平民的鄙视,宛若恶魔的低语在少女的耳中回响着,意外的熟悉而又陌生。
“我们贵族是优雅的,高贵的,他们的死和我们的死不值一提,他们死多少,那又怎样呢?也只不过是一微乎其微渺小的沙粒,跟我们是不能比较的两者。”
是的,少女记得很清楚,尼古拉现今所说的任何的一言一语,正是她的父亲教导她的‘知识’,贵族的知识,从小到大,她正是被灌输着这种知识,贵族天生下来就比平民高人一等,平民不配与贵族为伍。
在原来,少女清楚着,她对这些所谓的‘知识’没有任何的排斥,就算她觉得和贵族的来往是多么的无趣,但她起码不会讨厌,由于着她也是一名贵族,高高在上的贵族继承人。
“你的心思还是太善良一点,你就不应该对平民的遭遇抱有同情,你的家族有着辉煌的历史,和那些平民不同,你只用顾及着你自己,你的父母,你的家族就行,他们怎么样,都和你无关。”
但如今,不知为什么,清晰的听着尼古拉的‘劝告’,早露竟感到一种恐惧,视平民如草芥,视生命如儿戏,还是一名堂堂皇帝讲出来的话,少女不敢想象。
这样的说法…真的是对的吗?
凡是和平民有关的,真的就该评为低贱吗?
贵族无论对平民做什么,真的都是正确的吗?
深深的相望着尼古拉,早露呆愣的眼神中一时之间遍是迷茫的色彩,那日日夜夜担惊受怕无法冷静下来的心,终于开始在尼古拉言语的牵引下思索起来,不由得想到一句话,她至今都记忆尤新。
是一句骂她的话,由一个和她差不多同龄的人讲出,她一辈子不会忘却。
不可能忘却。
“所以,就要朕替你们做主吧,你们都是贵族,朕自多要照顾一二,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安心就行。”
之后,轻笑的跟早露告别着,尼古拉不再多言回过身,迈动着脚步准备走出门外,结束和早露的交谈。
或许,今日一走,就不会再和有早露第二次的交流。
表面上是如此。
“陛下,能…能耽误点时间吗?”
结果下一刻就被早露给拦住,猝然的起身挡在尼古拉的身前欠身道,明显是有什么话想对尼古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