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染者的改革,某种方面,已经晚了,对乌萨斯仇恨的火早已在许多感染者的内心燃烧起来,只想着要乌萨斯付出代价,只想着要感染者成为国家的主人,只想着跟随塔露拉实现感染者的独立,理性往往会输于感性,理智往往会输于怒火,这就是整合运动的现状。
他,不知道要怎么站队,其实比他的女儿还要迷茫,他可以等,可塔露拉不会等,整合运动的激进派更不会等。
到时,感染者革命的旗帜真的举起来时,就真的是一场无谓的厮杀,感染者是为的仇恨,国王军是为的统治,没有丁点意义可言的战争,最后受到创伤的唯有无辜的百姓,非感染者在其中,感染者也在其中。
所以方前赫拉格的到来,堪称更加剧爱国者的茫然,这个他过去无比尊敬的将军都重新选择相信乌萨斯,他,究竟是在犹豫什么?又究竟在踌躇着什么?
那昔日失去的儿子在和他决断前依旧渴望着改变乌萨斯,想把国家建设的更美满的心愿,再度的回味在爱国者的脑海中,令爱国者的心隐隐作疼。
“…不…可能的。”
而抱着莫名的心态,肃穆的望向赫拉格,爱国者否定赫拉格的言语。
“就算…他是将军你…效忠的皇帝,也不可能…是我效忠的皇帝了。”
低声的回答着,声音既深沉又艰巨,仿佛千斤的重石砸在海浪之中,落下的时候就不可能再浮出水面,只能一味的砸进海底的深渊之中不可挣脱。
“我…在整合运动…做的太多…反对政府的事情,即使着我投降…我,和我的战友,也不配得到什么信任了。”
事已至此无疑没有翰旋的余地,不管投不投降,就和乌萨斯改不改变感染者都有一段时间被欺压过一样,在这一段时间里,他也在以着一名整合运动干部的身份在为整合运动做事,统统的都和反对政府有关,反对皇帝有关。
回到乌萨斯的军队,又如何呢?在这里和乌萨斯军队多年来作战的他们,有什么资格会受到重用呢?
顶多,会被当做工具,利用至死,或者逼迫他们,干些不情愿的事情,不可能真心的对待他们。
对此,爱国者很有自知之明。
“那若是,朕不介意你的所作所为,愿意接纳你,和你的战友呢?”
随后,有人给予爱国者回应。
“若是朕在此说想重用你,想要你成为朕的一名心腹,你,是否又能相信朕,相信着朕会接受你呢?”
仅仅的两道简短的提问就将爱国者给问的不知所措,慌张的回过头,爱国者往着自己的身后看去,看到一个青年的身影。
“回答朕,博卓斯卡替,你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正是当今乌萨斯皇帝尼古拉,从乌萨斯的士兵,确切的是个人的禁军中缓缓走出矗立在众目瞪口呆的游击队的眼前,愣然的注视着尼古拉,穿着盔甲的爱国者浑身不加掩饰抖动一下,竟不知怎的对尼古拉有点害怕,就跟做的错事的小孩一样心虚。
从来没有忘记他和他的种族受过乌萨斯皇室怎样的恩惠,在他因不想同类相残带领着温迪戈里从卡兹戴尔出走,到处被人鄙视和攻击快要在荒原上饿死时,是乌萨斯的先皇接纳他们,赐予他们生活的物资,赐予他们身份,赐予他们尊严,这才是他们愿意为乌萨斯战斗的理由。
他的确是从卡兹戴尔出生,但现在的他是乌萨斯人,这一点,爱国者仍旧坚持着,向来没有说过自己再是卡兹戴尔人。
在这庞大的泰拉世界,能让爱国者在这世间感到惭愧的唯有两类人,一是乌萨斯的皇室,二是他的亲人。
前者正为尼古拉,乌萨斯皇室嫡系血统中唯一幸存的一个皇子,也是当今的乌萨斯皇帝。
“朕,想听听你的回答。”
尼古拉的声音,如同着响动云霄的雷霆在爱国者的耳里轰鸣,令当前爱国者总算搞懂为什么亚当会背叛他,一个赫拉格的劝言肯定不行,那一个皇帝陛下呢?一个皇帝陛下的亲自招纳呢?爱国者觉得亚当接受也很正常。
必须接受,不是吗?不是为的自己,也是为的他们游击队,不得不接受。
因为从尼古拉来到这里的最初,他们游击队就注定败北,他们游击队再怎么的精兵善战,又怎会是尼古拉禁军的对手,到头来,那个灭掉他们400精兵的根本不是什么境外特殊部队,想必就是尼古拉的禁军,也没有把精兵们杀死,不然爱国者断定亚当应该不会选择信任尼古拉。
“……”
保持着沉默,仅仅的紧盯着着尼古拉看,爱国者未发一言,各自的视线彼此的在空气中交错,气氛一片的死寂。
那能催眠人神经的生化白雾,仍然围绕着军营,飘荡在尼古拉和爱国者的四周。
“我…不觉得…你…会接受我们。”
而半晌,细声的回道,爱国者给出自己的答案,都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尼古拉,是称呼皇帝,还是称呼陛下,骨子里对乌萨斯皇室的敬意和感激直至今日都无法泯灭,跟如今站在这里的身份又是极为的矛盾。
“你来到这里…说明…你肯定已经对整合运动…有所重视,但我们不会…对自己的同类下手,仇恨的种子…已经发芽壮大…你没来得及…阻止,而我…也已没法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