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自真理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彻在婚礼店之中。
“我跟你说过你这不合格没听见嘛?你不整改谁整改,少给我在这耍嫩!”
发音的来源正是婚礼店的一座办公室,伴同着房门清脆的关门声,一名男人怒气冲冲的夺门往外走去,后面跟随的还有身穿西服的经理,一脸谄笑的还在跟男人解释着什么,显而易见被男人怒斥都不敢作声。
“他们怎么呢?这里是发生什么事吗?”
尼古拉新奇的向服务员问着,看着一家堂堂的经理就这样热脸贴屁股的跟着男人走出门外,听出男人说话很有官员的风格,从‘整改’一词想必是市场部的官员。
“哎,还能有什么事,经常发生的事啊。”服务员无奈叹息口气,似早已习惯一般。
“我们这家店从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来还不是故意想影响我们业绩,到时有钱赚呗,最近每行每业都经常出现这种状况,有的店早就被整的倒闭,我们品牌大还没什么,平常赔点钱就完事。”
“什么意思?”
尼古拉眉梢顿时一皱,听出服务员话里有话,恐怕背后的事情还不简单。
“你是说市场部的官员贪污,要你们给他们钱,否则就故意说你们有问题。”
联想出这道推测,尼古拉的声音严肃几分,一有贪官就跟打的鸡血一样血脉上涌起来,旁边的真理也在默默的听着,没有发声,俏丽的小脸面无表情散发着寒霜般冰冷的气息,小小年纪就已有着一种领袖天然的气质。
“客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从来没说过有人贪污,你随便说我会被定罪的。”
服务员慌张的摆手回道,一听尼古拉的这道猜测瞬间紧张的不行。
“其实,这和他们贪不贪没有关系,是他们必须这么做,为的应付上面的人。”
小声的凑在尼古拉的面前说着,服务员也察觉到尼古拉和真理身份的不一般,话已至此干脆跟两人摊牌。
“应付上面的人?”
尼古拉的眉毛一挑,不太理解服务员的意思,再往上走不就是列昂尼德的班底吗,莫非列昂尼德敢贪不成,他又不是没调查过列昂尼德,今天内裤穿的是什么颜色他都知道。
“肯定啊,现在谁敢贪啊,克格勃到处抓贪官,目前谁贪就是找死啊。”服务员耐心的解释道,提到克格勃时声调无意间加重几分,体现着对克格勃的敬重,还有丝微的忌惮。
“主要是我听说,市场部里有一官员的儿子在一家婚礼店有股份,似乎是隔着我们街区的一家,规模还挺大。”
接下来的话语则令尼古马恍然大悟,立马理解服务员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啊,每次时不时来我们店罚款,我们店迟早要经营不下去,最后还不是那个婚礼店做大,照样能赚钱,还是合法的收入,克格勃也没法查。”
到头来是保护伞式的腐败手段,一个官员包庇一个公司用行政手段打压其的对手,公司以此谋取更多的利益再回报给官员,手段很常见,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仅是这问题的关键之处,正为不是官员赚钱,是官员的子女赚钱,谋取的收益和官员理论上没有关系,但和官员是一个大家庭。
在乌萨斯里,官员的子女和配偶,是可以经商的。
和在乌萨斯新兴的新贵族一样,很多贵族既在移动都市担有要职,家里又有着庞大的产业,这在乌萨斯里是很普遍的现象,就拿他信得过的维托来说,其妻子也是一家中型企业的大老板,朝堂内官员大多都是如此。
其实,这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尼古拉清楚,这是一个极大的弊端。
相比一个班级争班长一样,其中一个竞争者是班主任的儿子,另一个学生和班主任没半毛钱关系,班主任通常则定会偏袒自己的儿子,不论儿子和另一个学生的能力。
而假设把这份心态延伸到商业上的竞争,就会对乌萨斯的市场环境造成严重的破坏,企业之间的竞争最为讲究的是优胜劣汰,落后的企业若能靠着关系竞争的过先进的企业,那就是本末倒置,形成家族式的腐败链。
迄今为止,严格禁止官员的配偶和儿子不许经商的,唯有炎国。
许多的泰拉封建国家都是重灾区。
乌萨斯也不例外,以前还有寡头压制家族式的企业,寡头一除,有些官僚忍不住就想搞钱。
“感谢你告诉我这么多,结下款吧,我想买下这个首饰。”
尼古拉轻吐息口气,把黑卡递至服务员的手中,心情又郁闷不少,寡头除掉是除掉,但这个问题乌萨斯迟迟没有解决,一波刚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