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她是否是个可塑之才,若把她放在合适的环境里稍加磨炼,是否可以培养成一合格的乌萨斯战士。”尼古拉继续的问着,话中带着几分笑意。
“这还得看这名女子的表现。”鲍里斯中肯的答着。
“而且陛下,在这种环境下出生的人,我认为不宜磨炼。”
有意的提及这一点,鲍里斯已然委婉表明自己的想法。
“是吗…”
尼古拉自然听得出来,但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是注视着擂台上做出拳击姿态的猎峰喃喃一声,轻轻吐息口气。
懂得鲍里斯是什么意思,无疑是猎蜂不值得他重用而已,即便猎蜂有着潜力依然是如此,显然对在这当拳击手的猎蜂有抵触,认为猎蜂有的一很差的前科。
当然,尼古拉知道鲍里斯有这想法并不奇怪,在这里当拳击手的人毫无疑问是已进入违法的界限之内,很难想象人品会不会出问题,终日在以命相搏的拳击场里靠打败对手赚取钱财,假若不是设定上明确注定猎蜂就是一纯粹的单细胞生物,他也不会多看猎蜂一眼。
他之所以重视猎蜂的原因,其实还是那原先世界的情怀,想瞧瞧这本应属于罗德岛的四星近卫干员生活过的怎样,看来和设定里的没多大区别,天天就在这不见天地的地方生活,每天都靠着打架过生活。
迟早有一天就和在这种地方当靓女的人一样,随着身体的衰老被驱除出拳击馆,甚至还难以有着生活的技能,没有工作,没有身份,最终成为落魄的流浪汉处于饥寒交迫之中在一恶臭的角落死去。
这样的人,在泰拉世界并不少见,他原先的世界就有很多,个人见的少,只是单单因他所在的国家是世界极为特别的一个而已。
所以尼古拉清楚,这才是他真正来到这里的理由,想亲眼见证着猎峰这种因小时是孤儿就被训练为拳击手的人是在怎样的夹缝中度日,想看看这样的人生存方式是什么。
因为唯有见证,才至少有着去理解的资本,不是吗?
没有看到穷人的生活,就站在穷人的立场上说话,没有看到感染者的艰辛,就站在感染者的立场上发言,这无非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这句伟人的名言,尼古拉都一直记忆犹新,没有遗忘。
伴随着一叮当的铃声,擂台上的比赛总算在热热洋洋充斥着呐喊声的场地上召开,彼此戴上拳击的手套,猎蜂和站立在对面的对手根纳季对峙起来,双方围绕着场地徐徐的游走,气氛一度的剑拔弩张。
仅是和根纳季凝重的神情不同的是,站在擂台上的猎峰的表情一直在笑。
是一种自信的笑容,也是坦荡的笑容,无论是输或是败,都已然看开的一种笑容。
简单粗暴,用拳头解决问题,不去考虑明天,享受当下的一分一秒。
这就是职业的地下拳击手的生活。
也是只能在地下天天度日的地下拳击手的宿命。
不会改变,也不可能改变。
于是,抢在根纳季动手之前,面无惧意的微翘着殷红的唇角,猎峰先行进行出手,迅捷的脚步移动,犹若着一头奔腾的野兽转瞬间疾步的冲刺到根纳季的面前,戴着拳套的双手急速试探性的对根纳季打出一拳,夹杂着凌厉的劲风和凶悍的力度直冲根纳季的面门。
甚至在这极快的速度之中,挥拳的本人又像是一只纤小的蜜蜂有着迅捷飞驰的身姿,在试探性的一拳被抬手的根纳季挡住即刻,少女的唇角扬起一抹玩味嗤笑一道急速跨步移动到根纳季身侧,进而毫不犹豫一拳挥出,当场就把根纳季跄踉的打退几步,被打中的左眼通肿无比。
“再来啊~”
虽然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刚才的那一下只要猎峰想,打中根纳季的太阳穴就能直接将其重伤致晕,但猎蜂并没有这么做,相反还笑意更甚对着根纳季勾起着手指,一副挑逗着根纳季的模样,敞怀的笑颜配上本人秀雅的外表,倒有着几分奔放女子的美感。
“你不会就只有这点本事吧?下面把赌压在你身上的观众可是会哭的喔~”
同时若有着挺懂内行的人,更能看得出猎蜂其实是在为的根纳季着想,在地下拳击场中,实力是一切的根本,没有实力就意味着没人会下注,假若刚刚那一下就把根纳季击晕,那根纳季的名声定会一泻千里,绝对会退出地下拳击舞台,基本上不可能再进地下拳击馆一步。
这几乎,能说是断掉一个地下拳击手的活路也不为过。
而一个只会打拳的人再也不能打拳之时,这个人的生活将会迈向怎样的深渊,已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
这是善意,既是一个少女的善意,一个心情开朗的人的善意,也是一个地下拳击手对同行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