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鱼死网破,那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就带着这点人去,打曹操吧?就算是演戏给董卓看,可这点人,连戏台都搭不起来!”张绣问说。
“樊稠这么搞,倒也不算是坏事,要是他真正给咱们三千兵马,那才难办。”顾恒琢磨着说道。
张绣转念一想,很快明白其中的道理:“这倒也是,看着有三千人,不听咱们的,和没有一样,到时候全都对马廖唯命是从,才教人头疼。”
顾恒:“招兵不难,重要的是粮草,这事儿可以慢慢计较,回头只要樊稠肯给粮,咱们就拔营,要是不肯给,那就耗着。”
“好,就这么办!”张绣同意说。
要的太多,给樊稠逼急了两败俱伤,不划算。
在右军大营当中转过一圈,等到顾恒两人再次回到破甲营时,马廖不在,估摸着是去忙活军令的事儿了。
区区一个马廖,顾恒与张绣真懒得搭理,虾兵蟹将一个,换樊稠来还差不多。
而马廖灰溜溜的来,又灰溜溜的走,却是让破甲营的这一帮兵卒,对张绣这个主将,心生敬意,不敢等闲视之。
“老黄,营里还有酒没有?都搬上来,别藏着了,天寒地冻送死的命,能痛快一天是一天`‖!”
晚饭时,彭茂冲着通粮官老黄嚷嚷道。
通粮官管着军营当中的粮草辎重,与高门大院里的管家差不多,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这句话说者有心,听者有意,老黄等一众人兴许只觉得彭茂是故意闹腾,没吧咂出别的味道来。
但是顾恒与张绣却对视一眼,破甲营的其他人全都蒙在鼓里,但这个彭茂似乎有点门道。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张绣没来破甲营之前,这里自然是彭茂说了算。
但是这会儿张绣来了,要不要拿酒上来,上了年纪的老黄看向张绣,请示张绣的意见。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把酒全都搬上来,这位兄弟说的没错,送死的命,能痛快一天是一天!”张绣吩咐说。
藏着掖着没啥意思,今天下午他可和顾恒聊了不少,心中早有主意。
很快老黄将破甲营仅剩的两坛黄酒搬上来,破甲营就是这么寒酸。
每人顶多只能分上一碗,张绣润润喉咙,不等彭茂那个家伙阴阳怪气,便直接说道:“大家知不知道,这才朝廷拍我来是干什么的?”
其他人只是听着,但彭茂却神情一震,整个人露出一股与破甲营格格不入的锋芒来。
也唯有这股锋芒,才当得起破甲二字。
“朝廷令我带兵诛杀曹操,要是杀不了曹操,便杀我们,所以,我们和曹操之间,只能有一方能活!”张绣直言不讳。
四下一片哗然。
“¨〃什么?让我们去打曹操?这不是送死么?”
“就是,这图什么啊?咱们破甲营,干掉打杂的活儿都够呛,还打仗?这不开玩笑吗?”
“怎么会这样?彭将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我今年都五十八了,上阵杀敌,呵呵……”
眼前这一幕,对顾恒两人而言,一点都不奇怪,破甲营也是一帮可怜人,莫名其妙就被樊稠当成了炮灰,还不自知。
“你怕不怕?”顾恒问说。
见一旁的王永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王永算是破甲营当中,为数不多的立场鲜明,愿意往顾恒和张绣身(诺得的)边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