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
我迈过门槛,走过简陋的小院,站在门口喊:「王婶!」
怪了,没人应我。
咋回事?今天王婶这里,怎么没人了呢?
外乡人没了,王婶也没了。
我屋里屋外地找,把全村都找遍了,就差掘地三尺了。
可我还是找不到王婶。她到底上哪去了?
我坐在王婶家门口,想等她回来。
赶紧回来啊。
那个染坊还有大水车呢,她肯定没见过,她得第一个看看。
王婶没有回来,太阳升了又落,来回几轮了,她家里还是空无一人,只有一台孤零零的缝纫机。
外乡人也不来王婶这里了。
只有那天早上,有个外乡人在王婶家门口转了一圈,问自己的同伴:「我听说辛守村能染色,在哪啊?」
他的同伴摇摇头,告诉他来晚了:「那是个巴葛,已经被修复了,没了。」
我冲上去问他们,啥是巴葛?王婶那么大一个人!她不是巴葛!是人!
外乡人像是完全听不见我说的话,摇摇头,遗憾地走了。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
我先前想问他们,啥是嗯批西,啥是厕画,他们也是这一出。
个个都装聋作哑的,拿我当空气,眼睛都不斜一下。
我只能理解为,或许外乡人有某种特殊信仰,有些话题,是不能对外人细说。
那几天,我在王婶家门口坐了很久。
可是最终,王婶也没有回来。
等待王婶的那段日子,我用骡子和村长的马做交换,找外乡人盖了另外两栋房。
一栋,建了座驿站。
一栋,盖了个杂货铺。
我寻思啊,有了驿站,才有更多人来咱这里下脚歇息。
人多起来,村子才有发展的希望。我想让更多的外乡人来我们村坐坐。
人有了钱,总得有地方可花,杂货铺正是满足我自己这个小需求。
那天,我在驿站喝茶,忽然,听见个熟悉的声音。
「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