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齐克要强行把这株植物拔出来,纵使撕出满地的鲜血与碎肉,也在所不惜。
这种疼痛,不是光凭所谓的意志力就能抵挡的。
“啊!!!”
温蒂发出最后一声刺耳的尖叫,娇小身体无法控制地挺起了一瞬,然后重重落下,四肢轻微地抽搐着,再无声息。
就在此时,一根食指,搭在了她脖颈处的动脉位置。
“生命体征微弱,脑波频幅高度活跃,崩坏能侵蚀度90。12%,强度级别危——度过第一个临界点,一阶段结束。可以进入阶段二了,有劳了,符华小姐。”
齐克转向实验室的门口方向,如此说道。
门外一袭修身风衣的符华无声出现,两手插在兜里,神色淡漠地走了进来。
“听她一直这么叫,你就没什么感觉吗?”
符华低眸道。
只见实验台上的女孩,脸色惨白,黑绿色发丝已被汗水打湿,正凌乱地披散在额间,嘴唇上留有咬破了深深伤口——没办法,用柔软的物品塞嘴,挡不住崩坏能的侵蚀,高强度的材料则容易让她崩碎牙齿,还不如不塞。
可温蒂,明明是花骨朵一样的青涩女孩,不该遭遇这种痛苦啊!
符华的眼底波动了一下,本质上,失忆再多次她也依然是容易心软的人。
然后,少年淡如凉水、无波无澜的回应声传来:
“没有。”
齐克木着脸,用手势指向台上的温蒂,示意符华出手。
符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要是真不会,眼下你动作如此轻柔地为温蒂清理额上的发丝,又是为了什么,单纯的无聊吗?
刀子嘴,豆腐心的男孩!
符华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双手合成一个奇特手势,对着温蒂,也对着齐克,缓缓闭上了眼睛。
“羽渡尘·黄粱一梦!”
黄粱一梦,一梦入人心。
齐克就坐在台边,手握着温蒂湿黏黏的小手,垂下眼眸,眼里渐渐失去了神采。
符华叹了口气,想一同进入,却又记得齐克先前的嘱咐——未发现危险,不要干涉。
于是,她只能静静立在旁边,维系着双方意识体的连接,再无动作。
只是,虽然没有了记忆,但符华恍惚间觉得之前好像做过类似的事情,隐隐的,有点儿排斥。
……
“你是……谁?”
“我?我不就是你吗?”
混沌不明的空间里,温蒂注视着黑色元素构成的女孩轮廓,迷糊的意识,还无法明确自己的状态。
“你是……我?”
“我就是你,是你的悲伤、孤独、痛苦和怨恨。”
“我的……不对!你是宝石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