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恩点了点头,眼中是浓浓的忧愁,叹了口气,给慕无霜讲了起来。
这药铺本是张绍恩父亲传下来的,他们一家都是世代传承的大夫,因早些年间战乱的影响,祖上的医书丢失了很多。
最早的时候据说家里是很大的宗族,有上千本医术的典籍,医术厉害到仅凭一根银针就能让人起死回生。
传到了张绍恩这一代,已经破落的厉害,他也就勉强维持住了一个小药铺,天不遂人愿,张绍恩想着维持住一个小药铺也不错,老天爷却要和他作对。
他只有一个儿子,夫人在生的时候难产死了,张绍恩也没有想过去续弦,一心想要把儿子给培养好,偏偏这儿子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完全不喜医术,终日痴迷于吃喝玩乐,赌博斗狗。
就连张绍恩剩下的那一点家底,一并给赔了进去,不过他唯一干的一件好事就是给张绍恩留下来一个孙女张灵儿,小名小双,这丫头无比的乖巧,且在医术上有着极高的天赋。
假以时日,张绍恩相信她一定会超越自己。
“小姐,您保住了我张家最后的血脉,便是我整个张氏的恩人!小姐有什么吩咐,我都会尽力去做的。”张绍恩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眼看着又要跪下来了,慕无霜连忙出手拦住了他。
“以后好好的替我做事便行,药铺里还剩下多少药材?”慕无霜环试了一圈,要不被四名壮汉打砸的格外凌乱,许多药材就那样掉到了地上,与沙土混在了一起。
张绍恩摇了摇头,挤出一丝苦笑。
“剩的不多,库房里还有点好的药材,摆在外面的名贵的都被抢走了,剩下一些不怎么名贵的也被毁了。小姐想看的话,我就带你去。”
慕无霜心头微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虽说张家近几年没落了,但先前好歹是个世家大族,残留下来的或许会有慕无霜意料不到的宝贝。
“那走吧。”慕无霜点了点头,张绍恩交代小双流在店铺收拾残局,自己带着慕无霜朝着里间走去。
药铺的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平日爷孙俩就生活在里面,院子里铺着晾晒的药材,壮汉还没有闯进来,这些药材倒是保存了下来。
“小姐,小心些,里面比较暗。”张绍恩在卧房的床上按了一个按钮,一个地下室便出现了,“好在我知道那儿子不成器,也没有告诉他地下室的秘密,里面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也都保住了。”
小小的地下室满是阴暗潮湿的泥腥味,慕无霜并未嫌弃,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她看清楚了地下室的情况。
摆放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两个红檀木箱子,张绍恩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钥匙,郑重的打开木箱子。
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着的是书籍,另一个里面则放着三个更为小巧的木箱子,尚未打开,便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药材的清香。
“可怜我是个没用之人,父亲在世的时候,像这样的木箱子足有上百件之久,到我这辈能留下来的就剩下了两个,与其让我守着,不如给更能好好使用的人。”
张绍恩心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实力,这两样东西留在他手中没有什么用了,而通过短暂的接触,他知道慕无霜是学医的人,这些东西放到慕无霜的手中,或许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