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安哭得眼睛都肿了,怨气冲天:「谢宜,我要休了你!」
我眉梢微微一挑:「我是荣亲王的外孙女,你敢休我?」
他不吱声了。
想当年我给他定这门婚事,也是瞧上了荣亲王的权势,这些年借着荣亲王之手,傅家除掉了不少仇敌,两家的关系早就牢不可破。
要不是谢宜性子软弱,也不会容忍傅庭安这些年胡闹,如今想休妻,他能吗?
按本国律法,我死后,我儿子傅延要披麻戴孝七日,食素三年以代丁忧,傅府上下三年不得婚嫁庆典。但因为他是宰相,政务繁忙,亲自为我主持了下葬仪式后,便又匆匆去上朝了。
今晚他从政事堂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来我的灵堂前上一炷香。
傅庭安一见他老爹,抱着大腿就开始哭诉,再加上脸颊红肿,看上去的确可怜。
但听到他哭着喊着要休了我,并且要纳外面的女人进房,傅延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胡闹!傅谢氏贤良淑德,并无过错,你有何缘由要休了她?再说你祖母头七未过,纳什么妾……简直荒谬!」
傅庭安哭喊:「谢宜至今未曾有孕,今日还敢动手打我!我凭什么不能休了她?」
傅延有些迟疑,转头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挤出两滴眼泪,开始发挥演技:「只因祖母病逝,儿媳心中悲恸至极,而夫君却还在烟花巷寻欢作乐,儿媳一时气上心头,才忍不住替祖母教训了他。」
庭安脸色一黑,张口想骂我,又被我直接堵了回去:「是媳妇没用,不能被夫君喜爱,既然夫君喜欢花楼的姑娘,那不如先给她们赎身,待三年孝期一过,再一个个都风风光光娶进门。」
我火上浇油,傅延勃然大怒,一脚把庭安踹开,斥道:「不中用的蠢货,净被腌臜之地的货色迷了眼!在你祖母灵堂前跪三天三夜,好好反思一下你的罪过!」
骂完他便走了,傅庭安畏畏缩缩跪在灵堂前,不敢抬头。
他小声问:「谢宜,爹走了吗?」
我悠然坐着,睨着他:「说了跪三天三夜,那就一个时辰也不能少。」
傅庭安咬着牙骂我:「疯婆娘!你再发疯!信不信我弄死你!」
这个草包色厉内荏,我笑了笑,拿戒尺拍了拍他的脸,在他满是怨怼的眼神中,缓缓道:「若不是因为你姓傅,我连踩你一脚都懒得踩。」
当年我一个寡妇去洗衣做劳工,受了多少欺辱,只为供养傅延读书。
好在傅延争气,当年科考高中榜眼,随后进入仕途勤恳踏实,深受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