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我成了谢宜,倒方便管教了。
在灵堂跪了一夜,双膝发麻,我一起身,差点摔个趔趄。
丫鬟芙儿忙搀扶起我来:「少夫人,注意身子。」
虽然身上难受,可到底是年轻人,比我那行将就木的身躯强了不知多少倍。我微微活动了一下,便恢复了自如,转头问芙儿:「少爷呢?」
芙儿面露难色:「这……」
我心中冷笑,我死了都没见这浑小子,怕不是又在哪里鬼混!
我环顾四周,又问:「梁九年呢?」
梁九年是傅府的老管家,也是跟了我二十多年的人。要说傅府上下我最信任的人,不是我儿子傅延,而是梁九年。
芙儿惊得瞪大了眼睛,因为全府上下没人敢叫梁九年全名,除了我。她告诉我,自老夫人死后,梁管家就病倒了,一直在房中养病。
我二话不说,直接去了他房中找他。
……
一推开门,淡淡的药草味飘来,但空气并不污浊。
床上躺着一个苍劲的身躯,饱经风霜的脸上全无半分倦意,只是闭着眼睛假寐。床褥干干净净,枕头上有一小片水渍。
我心中不由得一酸,梁九年跟了我二十几年,现在我死了,他也只能称病躲在房中偷偷哭,可日后没了我这个靠山,他要何去何从?
收敛了情绪,我才沉沉唤道:「梁管家。」
梁九年这才张开眸子,犀利的目光打量我,许久才哑声道:「是少夫人啊。」
「祖母的灵堂未撤,傅庭安就出去鬼混,不孝至极,我要去抓他回来,请梁管家帮我。」
我知道原主虽是少夫人,可毕竟人微言轻,若想拿到治家权,就少不得梁九年的相助。好在我跟他相处多年,懂得怎样拿捏他。
果然,提到我,梁九年神情动了动:「请少夫人暂退,老奴起身更衣,即刻就好。」
半个时辰后,我便与梁九年一同出现在东京最有名的烟花巷中。
「少夫人,您身份不便,在车里歇着就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