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说。
几个人笑了半天。
“我姐今天下午到这边儿来办事,说请我们在旁边吃个饭,”寇忱说,“你们有没有兴趣。”
“有!”
几个人同时回答。
虽说倒计时天数跌破三位大关已经挺长时间了,复习的局势很紧迫,但对于吃的热情还是无法阻档的。
老袁一早就到了教室,一般无论早自习是哪一科的,他都会过来,在教室里转一圈,一个一个学生全都得看一遍,好几个发烧的就是被他这么检查出来的。
“现在天儿是暖了,”老袁边转悠边说,“但你们现在的体质是真不怎么样,早起晚睡熬夜不好好吃饭,所以还是得注意点儿,这种情况下特别容易感冒发烧,听到没?”
“听到了——”班上的人拉长声音。
“后天家长会你们都通知家里了吧?”
老袁走上讲台,“先暂停一分钟,我有个事儿跟你们说一下。”
大家都抬起了头,看着他。
“你们还记得高二的时候,我让你们写过一封信吗?”
老袁说。
“记得啊!”
“当然记得了,全校羡慕嫉妒恨的事儿。”
“这辈子估计都会记得吧。”
“怎么了啊老袁?”
“当时我说过,这个信是阅后即焚,”老袁说,“不过我骗你们了,我没有焚……主要是找不到地方烧,那么大一堆……”
教室里一片笑声。
“怎么?现在要把信还给我们吗?”
寇忱问。
“那倒不是,”老袁说,“其实我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毕业前把信交给你们的家长,让他们看过别人家的孩子在想什么之后,再看看自己孩子的想法。”
教室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来是想等高之后的,”老袁说,“但是我知道现在有些同学的压力很大,一部分就来自父母,所以我想现在把信交给他们,让他们想想一年前看到这些信时的感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能让他们在感动之余,把他们不切实际的要求和想像从天下拿下来,给你们最后几十天宽松舒适的冲刺环境。”
有人带头鼓了掌,大家都跟着鼓起掌。
“不过时间过了一年,想法也许会有变化,如果有谁不希望父母看到自己的信,可以告诉我,”老袁说,“大家先把自己的信拿回去,写上名字再交回来,不愿意的同学可以把信留下自己处理……”
霍然侧坐着靠在墙上,看着寇忱:“你的信要给你爸看吗?”
“要啊,”寇忱从兜里摸出一颗巧克力,剥开了递到他嘴边,“我觉得我那个信特别适合时隔一年给寇老二看看,让他看看一年前的我,对他有多大的意见。”
“嗯,我也想让我爸妈看看我的信,”霍然把巧克力咬进嘴里,“我觉得有时候当面说吧,总有点儿不好意思。”
“哎……”坐在他俩后桌的唐维叹了口气趴到了桌上。
“怎么了?”
霍然看她。
“你俩,行行好吧?”
唐维握着拳,“就吃个巧克力,有必要这么……这么……刺激吗……”
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开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