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伦阳一阵无语,即将出口的话也被咽了回去。
此刻温轩警惕心直线上升:“你们两个一起说,不准看对方!我数三声,三,二,一——”
黄伦阳依然无语:“言言刚回国没多久。”
钟岷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们那次坐游艇出海。”
话语落下后的好几秒钟,偌大的客厅陷入诡异的寂静。
背景音是喜庆洋洋的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正在播报即将上演的小品。
三个臭皮匠面面相觑,黄伦阳跟钟岷承同时说漏嘴,压根没想到两人竟然没对上暗号。
钟岷承慢慢瞪大眼,本以为自己是最先发现这个秘密的,原来是他钟岷承一直在自作多情。
反正如今恋情已经被长辈知晓,黄伦阳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是阿聿自己告诉我的!”
黄伦阳高声辩解,表示自己的清白,“那个时候只有我知道,难道我要说出去吗?!我是记者欸,说出去崇佳的股票怎么办!”
黄伦阳话锋一转直接质问钟岷承:“小承!你自己说,如果阿聿告诉的人是你,你会说吗?!”
钟岷承只沉默一秒钟,黄伦阳耸了耸肩,替他下了判断:“看吧,你也不会说。”
要说这三个人当中最受伤的,肯定还是温轩。
毕竟掰扯起时间线,温轩知道的比钟岷承还要晚。
铺天盖地的失落感瞬间笼罩在头顶,温轩悲愤交加,不甘心地宣泄情绪:“我是年前那场拍卖会才知道的,阿聿不让我说,否则他要找我要佣金。”
钟岷承听着温轩那个委屈的语气,自己也莫名感到委屈,嘴一秃噜忽然自爆了:“他也不让我说,否则就把我被甩的事情告诉你们。”
Sely终于把手上的盒饭吃干净了,她站起来丢垃圾,悠哉悠哉地从三个傻子身旁走过。
旁听了这几人所有的对话,Sely默默感慨资本家的好手段。
难怪温轩总是那么不聪明的模样,天天跟傻子一起玩,那能聪明到哪里去。-
不久前徐斯聿带着池嘉言偷溜了出去,离十二点还有几个小时,男人询问池嘉言想去哪里。
池嘉言抬起眼,眼尾轻飘飘地上扬。
其实每年除夕大家的活动基本是固定的,尤其是这两人,每年都会偷跑出来去别的地方。
池嘉言小声开口,像从前那样说出了地点。
沿海城市,每到节日沙滩海岸边总会特别热闹。
今日是除夕,璀璨烟花相继盛开在天际,离目的地还有好几公里便能听见烟花绽放的轰鸣声。
海岸处的停车场停着不少车辆,徐斯聿停好车,下车的时候去拨弄池嘉言的羽绒服。
海边夜风喧嚣,羽绒服兜帽盖住池嘉言的脑袋。青年仰起头,掌心朝上向男人做了一个讨要的手势。
徐斯聿垂着眼睛笑了笑,手指点了点池嘉言空空的掌心,低声说道:“你是小孩子么?”
池嘉言皱了皱鼻子,蜷缩起手掌轻声嘀咕:“你怎么连烟花都舍不得买。”
男人面不改色地解释道:“去年我们买了好多烟花,凌晨两点还待在海边看烟花。”
“你跟我抱怨说好冷,明年不想再买烟花了。”
说到这里徐斯聿的语气也有些无辜,“所以今年我没有买。”
实际上池嘉言早就忘记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自知理亏,扭过脸嘟囔着嘴硬:“不记得了,好像没有说过。”
四周的路灯光线黯淡,海水与海岸都是漆黑的。
天空的烟花是亮的,徐斯聿弯腰靠近,发现池嘉言的眼睛也是亮亮的。
“我有证据。”
男人轻轻捏了捏池嘉言的脸颊,笑着开口,“宝宝,你确实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