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勒言不想再听下去,他起身,朝门外走。
“不许让她知道自己失忆了。”展勒言扔下一句话。
展勒言隔着病房的玻璃,看到房间里向玲正在帮程若珂梳头发。
他多希望那个为若珂梳头发的人是他自己。
但是现在对她来说,自己不过是个可怕又讨厌的陌生人,伪君子而已。
他转身贴在走廊的墙壁上,对路过的一名医生说:“有烟吗?”
医生楞了一下,认出是展勒言,于是立即上前,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他,又拿出了打火机。“这个您抽不惯吧?”虽然他的烟在市面上来说,已紧算是好的了,但是他却耻于拿出来给展勒言,毕竟他是个富豪,也许根本不会看上他手里廉价的香烟。
但展勒言什么也没说,只将烟掉在唇上,接过那名医生手中的打火机,微微眯着眼睛,点燃了香烟。
随后,他将烟盒和打火机还给了那人。
“谢谢。”展勒言深吸一口烟,吐出眼圈后,说道。
“不……不用客气展总,如果您需要,这个就送给你……”医生自然是知道展勒言心情不好。
医院被烧了,太太又失忆,放在谁身上,都算是挺大的打击吧。
“不用了。一只,足矣。”展勒言将香烟夹在手中,轻抿唇角,似乎想要笑,却失败了。
医生没再多打扰,迅速离开了。
展勒言将一整只烟吸完,转头看了病房一眼后,离开了医院。
程若珂和向玲一起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向玲以上班为由离开。
展勒言让陈嫂在医院照顾程若珂,并告诉程若珂,陈嫂是展勒言特意为她找的护工。
介于昨晚程若珂被陈嫂的眼泪吓到,她一整天都没怎么和陈嫂说话。
陈嫂担心自己说漏嘴,也不敢多说。
直到晚饭的时候,展勒言才一脸倦容的出现在程若珂的病房里。
“你怎么又来了?”程若珂正在喝着一碗皮蛋瘦肉粥,抬头看到展勒言就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抹深沉的灼热,看的程若珂十分不自在。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已经好了还赖在这里,占用我医院的资源,顺带骗些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之类的。”展勒言故意说道。
陈嫂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她怕自己笑场。
“你这个人还真是……”程若珂听到展勒言这么说,脸色微红,有些愠怒,“是医生不让我出院的,并不是我想赖在这里,医院有什么好呆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还会遇见你这种人……”
听到程若珂的呢喃,展勒言径直走到了床边,微微弯腰,眼神中流转着闪亮的光芒。
“这位小姐,你倒是说说,我这种人是什么意思?”展勒言突然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似乎很有趣。
如果说昨天晚上听到医生说是程若珂主动忘记与他有关的记忆让他生气,现在,展勒言倒是完全消气了,甚至突然觉得,如果她一直失忆下去,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反正他会重新把她娶回家,也许,还能重新举办一次婚礼,以弥补第一次那个被安排的,草率的婚礼。
程若珂见展勒言离得这么近,以为他又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立即用被子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和半张脸都捂了起来,特别是嘴唇。
“你自己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伪君子,流氓!”程若珂只露出一双小鹿一般的水汪汪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展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