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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半个小时后,陈曼婷发了一张照片给我。
江城下半身围着浴巾,正从浴室里出来。
附带一句话。
「秦夭,就算你跟了江城三年又怎样?把他留下来,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11
关掉台灯,我心满意足地睡了。
半夜,我突然从梦里惊醒过来。
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我的额头往下流,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觉早就已经湿透。
我猛地坐起来,攥着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那天妈妈有点低烧,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
可是她还是被那个女人逼着拖地、擦窗,因为她晚上要给她的宝贝儿子办生日party。
我为我妈感到委屈,跑下楼告诉陈杰,我说我妈生病了,不能干活!
他却笑着说:「病了好啊,最好是无药可治,病死了才好,这样,我才能和你罗姨结婚啊!」
我第一次发脾气,踹翻了小板凳,还要去摔花瓶,却被我妈妈抱住了。
她带着我回了房间。
「夭夭再忍忍好不好?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解脱了。在床上等妈妈,妈妈很快就回来。」
我等啊等,等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门外有歌声传进来,是「生日快乐」的大合唱。
我翻了个身要下床,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接着就是「砰」的一声。
是我妈。
她从四楼跳了下去。
12
我脑子嗡嗡嗡的。
视线也被血腥填满了。
我喘气喘得更急,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那一家人不放过我。
他们狰狞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笑得那么面目狰狞。
我还记得我妈入土那天,我带着我妈的牌位进家门,却被那个女人直接用菜刀劈成了两半。
「这个女人毁了我儿子的生日,吓得我儿子几天几夜都没睡好!她就算是死了,牌位也别想进这个家门!」
被劈的,不应该是我妈的牌位。
应该是他们一家人才对。
我从床上爬起来,把房间里的玻璃制品和陶瓷制品全砸了。
砸得哐当作响。
我隐约听到了敲门声,似乎是陈妈的声音,可是我没有心情去理她,我在碎片里坐下来,颤抖着手捡起一块碎瓷片,拿着瓷片靠近了自己的手腕。
正要用力,我突然清醒了,把瓷片丢到了一边,爬上床拿起手机,拨通了沈宴的电话。
我的声音有点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