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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仇薄灯微微颔首,神色如常。
他的指尖慢慢拨弄桌上白瓷瓶里插着的一支梅花,花瓣映红了他的指尖。
“这次厉风南下,冰川拥塞,也是顾长老前去驱鲸破冰,正航道……”叶仓道,话说到一半,就被鹿萧萧狠狠拧了一下,疼得眼角微微抽搐。
叶仓回头看她,意思是,你发什么神经。
鹿萧萧凶狠地瞪他一眼。
房间里,不渡和尚在写给山海阁的信,陆净继续分析庄九烛身上的疑点,仇薄灯在斟酒看花,没什么异样。鹿萧萧却奇怪地,敏锐地觉得,小师祖问顾轻水的时候,隐约有一些很轻微的不对劲。
这一丝直觉稍纵即逝,她在看小师祖时,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梅城的动静这么大,御兽宗估摸这两天就得到消息了。”不渡和尚抬头道,“除了百弓庄跟他们有关系,我路上探查的几个引魔阵,也有他们的手笔,虽说都不是直接插手的。现在是……?”
“传信给御兽宗,要让谁来梅城走一遭,自己看着办。”仇薄灯挑拣盘中的梅子,语气不疾不徐,不喜不怒,“但来的人,我不满意,那就换我亲自去一趟御兽宗,走一走他们的山门。”
仇薄灯松开指尖。
一枚蜜渍梅子浸进酒里。
有那么一瞬间,不渡和尚觉得说这话的,不是太乙小师祖,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纨绔仇薄灯,而是……神君。
可他什么时候不是神君,又什么时候是神君?毛笔在空中悬停了一下,在纸上滴了一滴墨,不渡和尚猛然回过神,低头说了声“好”。
仇薄灯已经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天池山上,流云过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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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一句简简单单的“亲自登门”在御兽宗惊起什么波澜暗涌,梅城的人只觉得这个冬天和以前相比,要好太多。
近城郊处的百弓庄忽然没了,在没有穿着百弓庄袍的人趾高气昂地来往,有女儿的人家不用担心哪天就找不到女儿了。铺摊货郎也不用担心时不时有人酒饱饭足,还掀了自己的案板。
今年雪下得早,天池山的古梅也开得早。
明年会是个好气候。
“……熏雪茶,煮粥花,蜜渍梅子不少加——新雪沸的新茶!”
“白梅果,红梅络,蝶糕煎罗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