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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掐左月生脖子也没用。
他也不知道。
别说“反逆行”这句什么意思了,他连什么叫“南中天”都不懂……不,更准确地说,那么长一段,他就勉强懂个“日轨”和“月辙”是什么意思。“十乌负日,相错而息”,讲的是十只金乌鸟载着十轮太阳在十二洲的天空错开飞行,均衡分配日照。“冥月顾兔,朔望往复”说的是玄兔啃食天月又吐出,使得月亮出现阴晴圆缺的变化……
之所以懂这个,还是因为前段时间,他们连轴转地计算日月记表,因为不懂历术,接二连三问了不少蠢问题。仇大少爷那么懒一个人,气得最后从软塌上跳起来,搞了块黑木,强行给他们扫了一遍最最最最最基础的历法知识……
学习过程不堪回首。
仇大少爷的原话是“与其被你们气死,不如我先把你们搞死”。
历术速成班不足以让左月生理解仇大少爷写的这段话什么意思。不过他奸商多年,行骗经验丰富,深谙“只要真敢吹,牛就真能飞”的大忽悠神通……自己不懂不要紧!别人也不懂就赢了!
果然,成效非凡。
“孟阁老,”左月生扫了一眼愣愣瘫坐的严阁老,便把目光转向先前发问的孟霜青,“现在是否还觉得我信口雌黄?”
孟霜清视线缓缓地从严阁老还有其余几位精通历术的阁老身上掠过,一言不发地落座。
落座时,他瞥了应阁老一眼。
应钟神色阴翳。
“一座鱬城可以舍,整片清洲也可以舍吗?”左月生双手按住铜案,一一看过诸位阁老,“明知日月有异,甚至已经危及山海,还要充聋作哑吗?”
山海阁一片寂静。
“犬子年少,血气过盛,言语未免莽撞,还请诸位阁老海涵。”左梁诗打破寂静,他朝应阁老和孟阁老一拱手,“我知二位今日提及玄武契约,是为山海阁考虑。梁诗也觉一人担此重任,风险过大,但二位可能有所不知,玄武神契并非左家有意独占,而是此契约只能以左氏之血缔结。个中隐情,今日索性坦诚相告。”
他略一沉吟。
“《古石碑记》载‘天地有八穴,八穴之风,节次寒暑。’其中一处风穴,其实便在烛南。”
应钟阁老的眼瞳略微一缩。
“大家都知道,沧溟原称‘怒海’,风浪不歇,异怪丛生。”左梁诗笑了笑,“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沧溟海中有一风穴,从海穴中涌出来的风是‘晦风’。大风鼓荡沧水,晦气滋生妖鬼,是以最初沧溟难以生存。”
“玄武镇海,镇的就是晦风之穴?”孟霜清沉声。
“事实上,风穴就在我们脚下,就在烛南城下。玄武镇沧溟,以身填穴眼,堵住了晦风的肆虐。但是天长地久,从风穴涌出的晦气,却会浸染玄武体内。因此玄武每隔三百年,就会进入一次龟息状态,净化晦气。左家之所以能与玄武结契,便是因为左家之人的血液,能帮助玄武净化晦气。这便是左家这么多年来的秘密了……”左梁诗环顾四周,笑了笑,“说出来也没什么。”
“原来如此。”孟霜清欠身,“多谢阁主解惑,是老朽莽直。”
“孟阁老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