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知拱手,大夜朝正值危急存亡之时,太子年幼尚无贴心辅佐之人,大不了以辞官相逼,太子必定会给他台阶下。
难不成太子现在还指望他那年迈的外族家吗?
宋相如今年迈已渐渐退出朝堂,连早朝也被兴盛帝免了,现在已经是他赵行知一手遮天的局势了。
“太子殿下,如若您执意坚持如此,老臣也绝无二意,只是臣已年迈,恐无法行监督之职,请太子殿下恕罪。”
“丞相这是在威胁孤?”
“太子殿下明鉴,臣绝无此意。”
太子垂眸,心里已有定夺,这个赵行知最近膨胀的很,远无突盟战乱相扰,内入宁王作乱,倒是给了他横行霸道的条件了。
“如今父皇病重,孤尚不能全理朝政,赵相是我大夜朝多年老臣,今日言论想必也是为我大夜分忧解难,诸位朝臣有何看法,皆可畅所欲言。”
太子殿下这是妥协了?赵相低垂的眸露出得意之色,工部尚书递去一个崇拜的神色,在赵相的示意下,鼓足勇气开口。
“臣与赵相同意。”
太子殿下只是点头,并无半分愠色,朝堂众人渐渐放下心来,年幼太子与手握重权的丞相,有不少人心动了,赵行知党羽争先恐后地站出来表态,太子睨了一旁的管事太监一眼,景公公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赵行知不知道的是,‘病重’的兴盛帝如今就躲在大殿的耳房窥伺着,刚刚太子已经命景公公问过兴盛帝,兴盛帝同意这次的事情交由太子全权处理,兴盛帝远远望着少年老成的儿子,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赵行知。
“好,赵相刚刚可是请我赎罪?那就打入天牢幽闭,没有父皇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刚刚与赵相同谋之人,皆闭门思过。”
众人皆是一惊,跪了一地连忙‘臣该死’,太子年纪不大,气性倒是不下,这不是宽容赵相,摆明是等着秋后算总账呢。
“太子殿下三思啊。”
殷啸装模作样的站出来求情,只是除了‘太子三思’以外,没有一句有用的话了,可怜赵行知尚未来得及战队的盟友们,看着殷啸聒噪,完全没有插话的缝隙。
“兴盛八年长江水患,灾民五万,多少良田被毁,难民流离失所,险些造成大乱,兴盛十四年,黄河决堤,灾民七万,随之而来的瘟疫带走了多少生灵?如今孤绝不能看着悲剧再次上演,退朝。”太子甩手离开,赵行知瘫坐在地被护卫拖下去,关进了天牢。
太子看似平静,其实也是气血翻涌,连喝了两杯茶才勉强平静下来,起身去了御书房,兴盛帝完全没有责怪太子一言不合就把肱骨之臣打进了天牢。倒是太子冷静下来,跪在兴盛帝面前。
“请父皇恕罪,这次是儿臣冲动了。”
兴盛帝摆摆手,陆胤祥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今日换做是他,同样的年纪被赵行知气哭都不一定。
“皇儿有何看法?”
太子垂眸沉声。
“父皇已有定夺,儿臣不敢多言。”
兴盛帝搁下画笔,上前扶起他,要不说朝堂是个泥淖呢,陆胤祥才进去几天,就被那些白胡子传染的不会有话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