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斯鸣低声咒骂一句,连忙晃了晃她,焦急地拍了拍她的脸:“喂喂,你醒醒,喂……”
蒲杏终于睁开了眼,迷迷糊糊中看到熟悉的那张脸,咧嘴笑了笑,然后放心地抱着他一条胳膊,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柏斯鸣顿时急了,二话不说拿被子将人裹住,咬牙把人扛了起来。
他也想潇洒的公主抱来着,多能体现自己的男朋友力啊,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跟个昏迷不醒的臭丫头展现自己的男朋友力……可他身上带伤,还没缓过劲儿来,实在潇洒不起来。
柏斯鸣将人扛在肩上,急匆匆地往外走,一打开门,就看到外头站着个男人,正准备输入指纹解锁,惊诧地愣在了原地。
对方很快反应过来,看到他肩上扛着的一大坨,立马暴躁怒吼:“你是谁,把我妹妹放下!”
柏斯鸣神情冷漠,毫不退让:“她病了,我要送她去医院。”
梁意一听,顿时顾不上管他是谁了,连忙上前扒拉被子,好不容易扒拉开,却看到自己妹妹光溜溜的一双脚丫子。
梁意:“……”
梁意深吸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掉个头重新扒拉,总算找到了妹妹的脸。
“过来,把人放下。”梁意摸了摸她的额头,指挥他将人放回卧室,“我打电话喊家庭医生。”
柏斯鸣忙将人送回床上,小心地放好,又给她理了理被子。
这么一番折腾,人都没醒,可见烧得厉害,已经陷入了昏迷。
梁意找来冰袋,拿毛巾裹了,刚要坐下照顾,就被柏斯鸣一把抢过去,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额头,扶着冰袋给她降温。
梁意脸色一沉,怀疑的眼神将他来来回回扫视许多遍,冷声质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和我妹妹在一起?”
柏斯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避重就轻地道:“路人,帮她打了一架,就被她带回来了。”
梁意这才看清妹妹的脸,一边唇角破裂,半边脸肿得老高,露出来的手腕上还有明显被捆绑过的痕迹,差点控制不住暴走。
“怎么回事?我妹妹身上的伤……”
“皮外伤!”柏斯鸣知道他误会了,连忙开口,“只有这些,没别的伤了。”
梁意深呼吸,摸出手机不知道想给谁打电话,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看着可怜无助又弱小的妹妹,梁意满脸心疼,偏偏这小混球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霸占着床边,还抢了他照顾妹妹的活儿。
幸亏医生来得够快,才没让梁意真的暴走。
“梁先生,小姐只是受了惊吓,又着了凉,才会发烧的。”医生给她打上点滴,安慰道,“手脚上的伤都被处理得很好,也没发炎。估计最迟到晚上就能退热,这些天要让小姐好好休息。”
梁意顿时松了口气,笑着道:“谢谢了,我送你。”
医生拎着药箱,客气两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梁意送了人回来,见小混球还守着不动,不由大为不满,咳了声冷冷地道:“听到了吗,我妹妹要好好休息,没什么事儿你就先走吧。”
赶紧滚蛋,别想打他妹妹的主意!
柏斯鸣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想离开,却实在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只得沉默地起身,恋恋不舍地走了。
刚出去,梁意就毫不客气地大力摔上了门,可算把这讨人厌的臭小子撵走了。
梁家昨天差点急疯了,一大家子乱作一团,梁意打了一晚上电话都没人家,生怕妹妹出了什么事儿,开着车找了一夜,直到今早才想起市里还有这么一套小公寓,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过来,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人了。
梁意连忙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想了想没敢说实话,编了个借口将爸妈糊弄了过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等妹妹醒来再说吧。
蒲杏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这个身体出生富贵,从小到大都没遭过什么罪,谁知道昨晚这么一番折腾,又下了河,时冷时热的,居然发起烧来了。
蒲杏睡了一天,傍晚才醒过来,点滴早就挂完了,朦朦胧胧看到房间有人,便哼哼着喊道:“皇上……”
梁意没好气地坐下,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咱家父皇还在公司里呢,我是你太子哥哥!”
蒲杏眨了眨眼,这才清醒过来,回过神后立马四处寻找,疑惑地问:“柏斯鸣呢,就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生,你见了吗?”
梁意虽然不知道柏斯鸣是谁,不过也能猜到,顿时气哼哼地道:“小没良心的,你哥我找了一夜,白天又守了你一天,你倒好……一醒来就找野男人!”
蒲杏连忙笑起来,学着原主撒娇道:“哥,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得先感谢救命恩人嘛。”
说到这儿,梁意敛了笑,严肃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身上的伤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