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凉茶还未下肚,便接到了黎逸霄的电话。
“老爷子走了。”
傅瑾禾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听到另一头黎酥酥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喂?傅瑾禾,你在听吗?”
“我知道了。”
“来竹林吧,老爷子给你留了东西。”
“嗯。”
傅瑾禾罕见的换掉了往日最爱的捷豹,取而代之的是一辆雷克萨斯LX。
“进来吧。”黎逸霄为他开门。
屋内依然飘荡着竹子特有的清香,黎老的遗体端坐在主厅的沙发靠背上,双眼紧闭,嘴角还挂着微笑。
上一次和三个女孩玩闹时,坐的就是这个位置。
黎酥酥已经哭到无力,倚着沙发垫靠在爷爷的身旁。
黎逸霄将怀中的锦盒递给傅瑾禾,“这是我在老爷子怀中看到的,他用手刻上了禾字。”
傅瑾禾将盒子收于身侧,强忍着泪水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我们约好来接他去赏腊梅的,可早上我刚到,就这样了。”
黎逸霄见他没有应声,继续道:“联系过殡仪馆了,他们一会儿到。”
“我先出去待会。”傅瑾禾深深看了黎老一眼,朝庭外的长椅走去。
这把椅子和他在家的一样,是他还在家时多买了一把,送给黎老的。
刚回京那会儿,二人坐在长椅上博弈棋局,促膝长谈。
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坠落。
上一次哭的场景他已经不记得了,或许还是很小的时候,被父亲斥责不学无术时吧。
他打开锦盒,拿出里面四角相折的纸条,纸张有些泛黄,想是一早就写下了。
信中这样说。
孩子,你看到这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何时起,你和小溪在我心中的地位和逸霄、酥酥一样重要。
你比他们还要特别吧,从小我就在你身上看到了年轻的我,别嫌我俗气老套。你身上不谙世事、随心所欲的性格何尝不是我年轻时最想追求的。
我拼搏一生打下了黎家的江山,为的就是我们这一辈所经历的生离死别,亲离众叛不再重演,可还是。。。
我也算人到老年儿子争气,生下了聪明懂事的逸霄,活泼开朗的酥酥。可他们夫妻俩却不知去向。
至此大厦将倾,逸霄平日冷静,可真遇到事时不是犹豫不决就是头脑冲动。能力不如小溪,心性又比不上你。没有你们姐弟俩的帮衬,我不知道黎家能走多远。
表你一定收好,是对你和小溪的一点补偿,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煎熬,可生在豪门的命运终究躲不过去。
孩子,老爷子在这替黎家祖祖辈辈,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