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为震动的便是金陵甄家。
“啊啊!!我的儿,我的儿呐!”
等着甄问被砍成了两半的尸身送到金陵的时候,早已是过了半个月。
被杀当晚,珉县最是寒冷的时候,当晚身子便就被冻硬了。
这倒也算是一个好事,天然的冰窖,阻拦了尸体的腐败。
但越是南下,那尸身就越臭,一直到了金陵的是偶,原本一脸哀切的守在门口等着的甄家人,远远的瞧见棺椁,刚准备开始哭丧的时候,一张开嘴便问到了顺风而下的腐臭味道,瞬间就吐了。
只有甄问的母亲,已然是悲痛欲绝,闻不到任何味道一般的抱着棺椁哭了起来。
甄宝玉本也是极为伤心的,没成想一股恶臭将他包裹住,顿时便转过身吐了个昏天黑地。
甄夫人本就对二房的人没什么好感,即便是有怒火也当时对林如海的暴烈手段胆寒,此刻本就闻到恶心的味道,看到了自己的宝贝竟是呕吐不止。
于是干脆地便先行让人将棺椁抬到了原本安置好的地方,带着自己的宝贝宝玉便回去了。
稍晚些,等着下人们用无数的香料将那恶臭给压下去,终于可以开始祭奠仪式的时候,却始终不见甄宝玉的身影。
与此同时,甄应嘉大怒,更何况其弟弟更是恨不得生吃了林如海,甄家人在书房之中开了一场会,当天下午便由人陈送着用甄问父亲亲手用血书写的状告林如海的折子便一路送到了京城。
此刻,京城的苏长安早就收到了林如海传来的密信。
他一掌将密信甩在了案桌上,如来温润的面容竟是露出了一些阎王相来。
“甄家子岂敢!!”
其实一个家族是否兴旺与否,不光是代代人的努力,更有的是那围绕着族人的幸运。
有时候时间就是这么的凑巧。
王子腾坐在下首,他们四大家族倒是和甄家有些来往,他在内阁行走,自然是知道如今实际朝堂掌权人苏长安的心思。
他自己的夫人在外放的那些贷现如今全都收了回来,甚至有江南的产业说放了就放了的。
此刻知道这甄问的死不过是个开头罢了,若是此刻先说一些甄家的好话,再后面传一些消息,定然能保住甄家富贵也不一定呢。
思及此,王子腾正欲为甄家说一两句保命话的时候,屋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禀告太子,御史大夫张大人求见。”
苏长安眼眸一转,竟是硬生生的压下了怒火。
“传!”
王子腾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他转身看向了前来的御史大夫。
那张御史大人私底下也是和贾政的人喝酒的时候,碰到过王子腾。
两人不算是不认识,但此刻显然不是个叙旧的好机会。
于是那张御史大夫根本没看到王子腾那眼睛都瞪酸麻的神情,只顾着上前,将一个盒子奉上,接着便怒斥林如海的暴烈。
最后说到了激情之处,甚至连“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都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