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
阮棠不置可否。
“你倒是挺狠心的,留了他们娘俩在杭省,小爱姐又没娘家,你让他一个人靠谁?哼!你倒好,在京市帮着那什么报社培养新记者。”
柳社长苦笑一声:“除了王强,我就是一光杆司令,我得招了几个自己的人。”
阮棠挖苦道:“你等了老了,也是一个光棍老司令。”
柳社长摇摇头不再说,“我先下去工作了。”
柳社长转身时,身影落寞,背好似都弯了不少。
阮棠原是想从柳社长这儿套点儿话出来的,没想到柳社长嘴这么牢,甭管他怎么挖苦就是不说。Μ。
等开学典礼结束后,阮棠邀请柳社长到季宅吃晚饭,有自家小型的庆功宴。
柳社长应了,拿上新拍的照片就先回了报社,争取明日一早就将新闻稿见报,势必要压下清大和京大的热度。
柳社长忙活了一天,终于在晚饭前将稿子写了出来,并通过了审核。
稿子交由剪辑部排版确认后,印了一份明日的青年早报,又由审核部门审核完后,确定无误才从报社离开。
一路骑着自行车紧赶慢赶地到了季宅,柳社长发现其他人都来了。
季家的院子里,几个小孩子满院子笨拙地跑着。
柳社长慌忙在小孩子中寻找他的小家伙……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孟韵倚在门口道:“别找了,小爱姐没来,小小爱也没有来。”
柳社长专注寻人的眼神一散,“我知道,我就是,随便看看。”
孟韵了然地点头,随口道:“小小爱跟我家小闺女一样大,性格可没我家小闺女活泼,小小爱虽然是个男娃娃,乖巧得跟小棉袄一样,最喜欢搬着小椅子在托育所门口等妈妈。要是他姑姑或者姑父去接,他就会偷偷躲起来抹眼泪。”
柳社长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一样,“湘云和苗建业就没发现?”
“你妹妹和你妹夫的性子你不知道?心大得没边,小小爱不吵不闹,他们只会夸他乖。再说别人家的孩子,能有自己家好?”
柳社长抬眸看向孟韵,想从孟韵的眼里分辨出真假。
偏偏孟韵坦坦荡荡,眼里还残留着几分心疼……
如果今天这话是阮棠说的,他或许会怀疑话里的真假,但是孟韵这人向来话少,宁愿埋头工作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在旁的事上。除非,她真的看不下去……
柳社长闭了闭眼,“我会跟湘云夫妻俩好好说说的。”
孟韵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还有,小爱姐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不要再给她寄东西了,这让她很困扰,这会影响她以后的正常生活。”
柳社长脊背挺得笔直,以后的正常生活,是说要找下家了吗?
柳社长苦涩地道:“我知道了。”
“那就快进屋吧,就等你了,马上就要开饭了。”
柳社长点头,抬步往屋里去。
等柳社长一走,阮棠远远地朝着孟韵招手。
“怎么样,他说什么了?”
孟韵撇嘴,“我说什么,他都说知道了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心疼小爱母子俩。”
阮棠无奈,柳社长因为童年不幸,对钱权就格外看重,旁人怎么劝也没用,只能等他自己想通。只是不知道他想通的那年,叶子爱有没有放下,开始新生活了。
开学刚过一个多星期,伟人逝世,举国哀悼。
杭医大也举行了隆重的吊唁仪式。一直到九月末,全国都笼罩在哀伤之中。
就连10月1日也不似往年热闹。
等过完了十一,停滞了一个月的工地又重新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