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依旧拼尽全力拿下了演练第一的名次。
第一。
雷打不动的第一。
傍晚。
他很高兴,把我喊去他的帐篷。
滔滔不绝和我描述着他曾经的风光事迹。
我坐在他的对面面无表情听着。
每一次,我获得荣耀,他都会这般兴奋。
好像成功的那个人是他一般。
我也从小时候获得他表扬时的开心,变成了现在的毫无波动。
厌恶。
我只有厌恶。
他眉飞色舞夸夸其谈的模样,我多看一秒都反胃。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抗拒,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直勾勾的盯着我:
“陆迟,你是不是恨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眸子。
“你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爸。”
我抬头看他。
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抹苍凉。
我觉得可笑。
爸?
我没有爸爸。
他也不配做我的爸爸。
我站起身:“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我先去休息了,营长。”
他似乎有些愤怒。
他站起身,身体因为缺少了一只左臂而有些许不稳。
他掷地有声:“陆迟,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只有训练的时候不要命,才能在实战中活下来!”
“作为军人,就是不能怕死!”
又是这一套说辞。
我已经听够了。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也不在乎他是否会惩罚我,转身便走。
“好,你傲气,你给我负重二十公斤跑二十圈!”
他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我扛起二十公斤的沙袋便朝山顶跑去。
宁愿去忍受身体的疼痛,我也不愿和他多待一秒钟。
那一晚,又是靠毅力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营地。
而后两天的演练,我已没有力气再去争那第一名。
原以为他会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