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爷就是这么砸钱的!”不知什么时候赵文来到娇娘面前,看着下面的人道:“这些家伙,有一点爷当年的风采!不过,爷那会儿可没这么精彩,顶多就是两个人斗,哪像今天,唉呀呀,二三十号人斗,真有趣儿,爷都想、、、、”边说还边撸了袖子。
“太子爷,您虽然贵为太子,也是可以置私产的对吧!”真不知道凑什么热闹,钱多得没地儿花了:“不过,太子爷,您身为太子,更应该以身做则做个表率,要去也行,先交一万保证金,另外,既然是竞拍就得公平起见,拍到了标的就一定得付钱。您是知道的,若不付钱导致标的拍卖失败,后果、、、、!”
“爷,咱们就不去凑热闹了!”看了一眼娇娘,甘茂努力的忍着笑,行啊,这个女人,居然敢威胁太子。那什么拍了又不付款的到时会有内务府的人去收那笔款子,内务府是谁,还不就是太子您的地盘,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这些东西那么好赚钱,能多拍些出去自然是好了,砸自个儿手中有何用!
“爷有说过要去凑热闹的吗?”额头一皱眼睛一瞪:“有吗?爷有说过要去吗?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
“咳,臣妇的意思就是您也是可以去凑热闹的!”是每只眼睛都看到你那副无奈的样子了。
“哟,行啊,肖老儿,平日里抠门抠得要死,肖家那小子在碧云楼点餐重来不超过一百两,今儿个他到豁出来了,老五那个宅子居然出六百万两银子!”真是的,爷是谁啊,怎么就被这小娘们处处呛得难受呢,嗯,大人不计妇人过!赵文边指着举牌的老头边道:“你说说,这京城富户还真是不少啊,怎么就国库空了呢?”
空库那是被你们皇家的蛀虫给败光的!娇娘瘪瘪嘴,哪朝哪代不出点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官啊。就拿这些铺子庄子宅子来说,单单凭他们那点俸禄就能置办下?那可不是人,是神!抄家的个个都是富户,亏空的自然是国库了!娇娘也看好几间铺子,原准备下手的,结果一看气氛太热烈了,王渊给挣的那几十万两银子可不能让自个儿给败光了,再怎么说还有孩子要养活呢!最后肉疼的看他们举牌喊价,由底价十六万两银子已经给涨到六十万两了,娇娘算了一算,真买到手了还不知道要做点什么营生才能在三五年内赚回来?
“六十一万,六十一万还有没有加价的?这个地儿是所有铺子里面位置最好的,地处宫门前,那些早朝的大人们来来去去的可都得从那儿经过,这可是黄金地段啊!六十一万第一次,六十一万第、、、”被娇娘临时培训的拍卖师看起来像模像样,可是自己绝没有教给他这些广告词。什么早朝大人来去经过的地儿,敢情这不是卖铺子,是在卖面子,都经过那儿呢,混个脸熟,以后找人办事也方便是吧!
“六十五万!”人群中,果然有看中的,高高举牌喊道!
这铺子真的不值六十多万!大家心知肚明,可是,就因为拍卖师的那句话,许多人心思千百转。娇娘想自己设计的方案或许还差了点,当初就该将这些隐形的利益也考虑进去,底价还可以更高,这样的话,那个铺子可以拍出一百万的价了。
“嗯,在我的心目中,这个铺子价值一百万,就看有没有人眼光好!”想到这儿,娇娘不自然的脱口说道。
“真值一百万两?”楼下的举牌喊价又添了三万两了,看来斗气的人不少,精明的人更多。赵文皱眉,这些人都有眼光?娘的,难道本太子就没了眼光了?
“六十八万一次,六十八万两次,还有没有,最后问一句,还有没有加价的、、、、”拍卖师也很激动,玩游戏旁观是一种感受,亲自参与又是一种,用徐夫人的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好好干,今日后或许拍卖师就会成为一行职业,到时将会有许多人来找他。别说以后能挣多少钱了,单是今天热闹的气氛就足以让自己难忘终生了。毕生有一次这样的经历那就是幸事!
“爷出七十万两!”赵文轻顠飘的话从嘴边吐出,将娇娘和甘茂都吓了一跳。
“爷!”甘茂着急。
“按这个数报价!”转身就走进了他的甲字号房。
“六十八万第三、、、、”拍卖师高高举起拍卖槌,正准备敲了下去。
“七十万!”甘茂心不甘,但不敢不报。
谁呀,这是?
楼下的人齐唰唰的抬头看去,自然一眼看到了甲字号房的门牌,全都闭口不再出声。那位主都能出七十万两买的东西肯定是不值七十万两了,有心想要加价买下,又没那个胆子。太子爷啊太子爷,你说说你,整个大宁天下都将是您的,那皇城根儿宫里宫外还不更是您的,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铺子,您和小老百姓斗个什么劲儿!不过,再想着他从前的作派,这次斗也算是轻省得了。罢了罢了,谁也别肖想这个铺子了!
还真下手买了?娇娘也是盯着那道门看了良久,果然置私产,任何时候,男人存私房钱都是恒古不变的,连他也不例外!
因为赵文横插一脚!接下来的拍卖进行的更是激动人心,底价一标出,直接被人五万五万的加价。好家伙,这是名人效应还是咋的?娇娘看得瞠目结舌。经过她的观察,发现每一次拍到的人总会抬头看甲字号房,最后又有些黯然失色。这是会真得能情况?娇娘想了想,大抵也明白了,他们拍这件东西的时候抱着这样的心情,一是势在必得,怕赵文出手高价得了;二呢,又希望赵文出手,毕竟,他算是知情人,一个知情人都出手买的东西,那肯定是相当值的。一个二个都抱了这种矛盾的心态投入到了这场游戏之中。
“父皇,您看,银子!”身后是两个内侍抬着大木箱,赵文兴匆匆的闯进了御书房,人都踏进去了一只脚又缩了回来,话说,他好像又忘记了一些礼仪了。该死的,以前习惯了吊儿郎当,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改不了,就算是进了皇宫三个月了还是容易得意忘形,忍不住嘴角喃喃:“父皇,儿臣、、、、。”
“进来吧!”赵迁长长的叹了口气,儿子有今日,一是怪赵景,二也怪自己和皇后当年没有好好调教,就不知道以后当了皇帝能不能改一改了:“看你这样子,收获颇丰?”什么拍卖会什么的,他只是大概听了听,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内务府和着他瞎折腾了,不过,这孩子喜形于色,一下就出卖了他今天的收获了。对于一个上位都来说容易喜形于色绝不是好事,但这样的儿子活得却又很真实,连自己都能感觉得到他心中的快乐。
“父皇,咱们有钱了!”赵文见老爹没有怪罪心里更是乐了,让两个内侍将箱子放下挥挥手下去了。
什么叫有钱了?甘茂在旁边听得嘴角抽了又抽,这哪是一个太子和皇上该有的对话啊!整个大宁天下都是你们的,你们还能穷到哪儿去?
“什么叫有钱了?”赵迁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儿子啊、、、
“父皇,看看,看看,两千零六十万两银子,咱们的国库充盈了!”打开箱子,抓起那些薄薄的纸片送到皇帝的面前:“父皇,咱们不用为国库亏空发愁了,那什么兵部礼部工部什么的,不是要钱吗?让他们来取就是了、、、”越说越激动,赵文觉得自己从来不缺钱,但也没有今天这么感觉到钱这东西这么好过:“父皇,给了他们钱,就让他们将事办好了,若是办不好,父皇好好的治他们的罪!”
“行了!”赵迁看着银票很是怀疑:“文儿,哪来这么多钱?”这些钱的确够撑一些日子了,至少自己接手的这个烂摊子也可以修复一些了。
“拍卖啊,父皇,您是知道的,今儿碧云楼拍卖!”想着那场景赵文还有点热血沸腾:“父皇,那些人太有钱了,为什么就咱们穷呢?”
“呵呵,富户在民间嘛,正常!”能不穷吗?过去的二十多年里连行个路吃个饭都要小心小命不保,哪还有经历去经营铺子什么的。碧云楼也是当年文儿十六岁时太后给赏的一笔银子他私下里置办的,若不然还真应了那句落坡的凤凰不如鸡的老话,自己这个康清王可真是清得可以了。再则,赵景也是不允许自己富甲一方的,都知道,富裕了有钱就等于有权有势,自己要不消极的对待人生自动圈在府中不出来早就去阎王那儿报道了,哪还能轮着自己坐在御书房啊!
“父皇,儿臣是不是办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啊?”赵文习惯性邀功请赏,丝毫忘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别以为朕不知道,这些都是那个女人的主意!”皇帝这时候想,难怪儿子会看中她,果然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啊!按照先朝的习惯,抄家没收充公的东西就一直摆在那儿放蒙污藏垢,再用来对那些有功之臣进行赏赐。可经那女人这么一点拨,死物变成了活钱,真正是应了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