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人不欢而散,安宁带着诗博翰去了医院,阮飞提出来与诗博翰看看,被安宁冷着脸拒绝了。
安少对邵哲的印象有了极大的改观,不再恶脸相待,但是也没有什么笑容,他依旧不喜欢邵哲,依旧不喜欢邵伟的儿子与安安走得近。
安安的心里其实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终于有人收拾诗博翰,难过的是邵哲受了冤枉,她想对大家说出来,可是那个小哥哥说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说。
安安很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晏涵没有注意到安安,她一直在想事情。诗博翰真是邵哲出手打的吗?她以为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邵哲的性格就在那摆着,他的个性温和,心地善良,他绝对不会对诗博翰动手的。
可是为什么诗博翰一口咬定是邵哲呢?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难道真是邵哲?
晏涵的这个念头刚刚升起,随即给打消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诗博翰不会说谎,邵哲也不会说谎,而且邵哲还是那样的委屈。
真是奇怪了!晏涵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有些伤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好好的一场聚会就这样无疾可终,两家人闹得这么不愉快,她这个组织者心里肯定不好受。
回到家里晏涵首先给安宁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她还没出声,安宁就在电话中嚷嚷了起来,电话中安宁的语气很冲,“嫂子,你说哪有这样的孩子,下手哪有这么狠的?跟博翰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博翰哪里惹到邵哲了?啊?再说了,打也打了,还不承认,真是没一点教养,也不知道秋语千和阮飞是怎么教的?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教成这样子,这亲爸不在,就是不一样。”
“安宁,行了。”晏涵皱了皱眉毛,见安宁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安宁的话,语气很冷。
安宁心中的火越烧越旺,发起火来谁也不怕,今天打得是她的儿子,她心中的火就更大了。
“嫂子,我知道你和邵伟有一段婚姻,对邵哲格外的疼爱,我说的话你就不爱听,我可说的是事实,这养父哪有生父强?再这样下去,邵哲早晚就会毁在秋语千和阮飞的手上。”
晏涵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安宁护孩子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但是她这样蛮不讲理,把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说成大人的过错,她就不爱听了。
她不认为秋语千和阮飞没把邵哲教好,相反地,她认为他们把邵哲教得很好,很懂礼貌的一个孩子,看到就让人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喜欢。邵伟如果泉下有知,也一定很欣慰。
安宁在那边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恼怒之下,她忍不住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
“哥,你给评评理,明明是邵哲把博翰给打了,我就说了那么几句,我嫂子就不高兴了。难道在嫂子的心目中,邵哲比博翰更亲?你可别忘了,博翰才是你的亲外甥。”
安宁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电话刚一接通,忍不住就是一顿牢骚。
安少靠在沙发上,双腿叠着放在茶几上,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无聊地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碎发,眼睛不时瞟向一旁玩耍的安安,听到安宁的话很颇不以为然。
博翰是他的亲外甥没错,不过,博翰也该管管了,无法无天,争强好胜,小小年纪就这样,这长大了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今天博翰欺负安安,安少的心里早就不痛快了,不管是不是邵哲打的,总之,他的心里很爽,至于安宁说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哥,你到底在不在听?”安宁在电话里半天没有听到安少出声,忍不住提高声音叫了起来。
“听着呢!没事了吧?没事挂了。”安少不耐烦地丢下几句话,随后二话不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安宁瞪着手机半天没反应过来,这还是她亲哥吗?博翰可是他的亲外甥,这简直太过分了。
诗子齐走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博翰脸上的伤都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全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安宁,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坐下来谈一谈。”诗子齐很温和地对安宁说道。
“谈什么?谈博翰的教育问题?”安宁扭过头看着诗子齐,脸上隐隐有些怒气。
他们都说她教育博翰有问题,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博翰才多大,总过不过三岁,与安安也就大了一个多月,三岁的孩子现在是连狗都嫌弃的年龄,执拗听不进大人的话,不懂事,不讲理,这都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为什么大家总是觉得她的教育有问题呢?
安宁真的很不服气,也不觉得自己的教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也不承认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
诗子齐还是一脸的温和,“安宁,我不是说博翰的教育问题,我是说你的问题。你现在几乎把所有的目光以及全部的身心全投在博翰的身上,你已经完全没有了自我。”
安宁愣了愣,目光中有一丝茫然,她把所有的目光及身心投在博翰的身上不应该吗?她牺牲了她的工作,把全部的精力全投在博翰的身上,一心一意照顾他,难道她做错了吗?
“作为一个母亲,你牺牲了工作一心一意来照顾博翰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你没有发现你对博翰的爱是一种溺爱吗?”诗子齐继续对安宁说道瞎。
安宁的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发出一句声音来。
“安宁,把博翰送去幼儿园吧!”诗子齐对安宁说道。
“他还太小。”安宁下意识地抗拒。
“他已经不小了。”诗子齐摇头,温和的脸上有着少有的坚定。
安宁看了一眼诗子齐,又看了一眼玩的高兴的诗博翰,一时之间心有些复杂。
看来,是她把问题想复杂了,也白生了一肚子气,博翰现在早就把挨打的事情给忘了。
安宁的心里一阵怅然若失,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教育诗博翰的问题上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