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是乘坐直起飞机,后怕被傅杰的人发现,在此几十里的地方又改乘了汽车,最后没有汽车无路可走了,他们便乘坐摩托车,然后又徒步来到这里。
这全是颜兴的安排。飞机汽车摩托车全是颜兴找来的,安少不禁对颜兴刮目相看。
他的确有点小本事。
“安少,对面戒备森严,要想过河恐怕要等到晚上了。”颜兴趴在草丛中对化装成陆尘的安少说道。
“我们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晏涵就多一分危险,想办法,看看怎么混过去。”安少冷声对颜兴说道。
“一点办法也没有。你看,河那边三个嘹望台,我们只要一出现立刻就会被发现,还有你看对面的草丛是不是有亮兴在闪?那是敌人的枪在阳光下发出的反光。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出发,一定会被他们打成筛子的。”
颜兴苦笑着对安少说道。
安少也注意到那些颜兴所说的那些情况,他不得不承认,颜兴的观察的确很仔细,而且最主要的是很有经验。
左玲这时从随身所带的背包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安少,压低声音说道:“安少,这里的蚊虫太多了,你把这些药膏涂在身上免得蚊虫叮咬。”
安少拉到药膏涂在这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以及脸上。这里是热带雨林,蚊虫特别多,一不留神身上就叮了一口,又疼又痒,特别的难受,还有蛇,一路走来,草丛中不时有蛇爬过,这对养尊处优的安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接住。”安少涂完以后,把药膏扔给颜兴,颜兴接过涂在手上脸上,然后又还给了左玲。
左玲把药膏装起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些干粮,给颜兴和安少一人分了一些。
“看样子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好几个小时,先吃一些睡一觉,然后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再行动。”左玲对安少和颜兴说道。
颜兴和安少什么也没有说,从左玲的手里接过干粮,默默地吃了进来。
左玲又递给他们一人一瓶水,吃过喝过以后,三人开始躺在草丛中闭上眼睛睡觉,静静地等着夜幕的降临。
晏涵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的脑海里一直想着月红的话,震撼之余又带着疑惑,月红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这样做?晏涵怎么也睡不着,翻身坐了起来,穿上鞋子下了树屋。
对面树上有拿着枪的警卫,看到晏涵下了树屋,只是冷冷地看一眼,什么也没说,随后警惕地看着周围。
晏涵向牢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发现这里看似很散漫,人们都可以到处行走,不过,警备却是异常的森严,连一只蚊子都飞进来,每棵树上几乎都有警卫,抱着枪警惕地看着四周。
晏涵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牢房,路上没有一个人阻拦。
她在树笼下面站定,抬头看着里面的人。
这里面关的真的是月红的哥哥吗?晏涵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看月红那一脸的疯狂,她又不得不相信。
树笼里的人奄奄一息,太阳直直地在他的身上暴晒,一滴水也没有,他的嘴唇早已经干得裂开了口子,他的身上全是鞭痕,身上的衣服烂成一缕缕的,有些地方的伤口已经感染,苍蝇围着他嗡嗡地飞着。
晏涵有些想吐,胃里极其不舒服。
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想让他死,又何苦要这番折磨他呢?晏涵轻叹了一口气,别过脸不忍心去看。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安风,现在她蓦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手段好像太过于惨忍了,虽然那不是她亲自动手,也不是她下的命令,可是毕竟是经过她的默许。
她没有资格说傅杰残忍,她其实和傅杰一样。
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
“还能说话吗?”晏涵扭过头抬头看着树笼里的人,问道。
树笼里的人勉强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下面的晏涵,动了动嘴唇,发现微弱的声音,“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因为我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只是想问你,你真的是月红的哥哥吗?”
晏涵知道自己其实不应该这么好奇,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提那个小贱人。”树笼里的人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嘶哑着声音对晏涵吼道。
晏涵的心里已经清楚地知道这个人的确就是月红的哥哥。可是他们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月红这么恨他?
“为什么?”晏涵问道,“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你们?”
“安太太,如果你想知道这一切,你可以来问我。”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晏涵的身后响起,晏涵的身体顿时一片僵硬,她机械地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后的人。
是傅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晏涵的后面,脸上带着笑容对她说道。
月红站在傅杰的身边,手挽着傅杰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脸幸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