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以及那些人质的家属被集中安排在机场附近的一个酒店里,然后让他们在此等候最新的消息。
陆尘一直守在安少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安少,生怕安少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
安少一拳重重地砸在墙上,墙完好无损,他的手却蹭破了皮。
“安少。”陆尘上前一把抱住安少,把他按在床上。
安安吓了一大跳,睁大眼睛紧紧地看着安少,好像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爸爸会这么激动,更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拿拳头去砸墙?还有妈妈,她去了哪里?为什么她不跟他们一起呢?
安安小小的脑袋里全是问号,她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爸爸让她感到害怕,可是这是她的爸爸,就像邵哲哥哥的爸爸,还有诗博翰哥哥的爸爸,他们都很爱他们。
安安的小脑袋里在想,她的爸爸一定会像邵哲哥哥的爸爸爱邵哲哥哥一样爱她的。
“爸爸,疼吗?”安安从左玲的怀里挣扎着跳了来,来到安少的面前,扬着与安少小一号的脸,看着安少。
安少抬眼看着安安,鼻子禁不住有些酸,他向安安摇头,“不疼。”
手上的伤不疼,疼的是他的心。
安少从未像今天这样沮丧过,一种浓浓的无力感自心底深深地升起,从小到大,他以为他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当在他生病生命垂危躺在床上,当他被安风关在一间房间长达一年半,当他眼睁睁看着晏涵从他的眼前消失,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其实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
他其实什么也不是。
他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能做什么?
安少的心里涌出深深的自责。
“爸爸,你的手流血了。”安安不懂爸爸在想什么,明明流血了为什么不疼呢?
“安安,没事。”安少对安安摇头,对着安安缓缓地露出一个笑脸来,伸手把安安抱了起来。
虽然说一直知道安安的存在,晏涵之前也有给他发过照片,可是当安安真的出现在安少的面前,特别以这种方式出现,安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怪怪的感觉。
很不真实,就像在做梦一些样。
左玲默默地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药和纱布递到安少的面前,说道:“安少,你的手还在流血,稍微处理一下,别把安安吓到了。”
安少看了看安安,又看了看流血的手,眼睛闪了闪,抿着嘴唇什么没说,把手伸向了陆尘。
左玲知道安少不许女人近他的身,把东西交给陆尘,默默地退到一旁。
陆尘接地药水和纱布,先是替安少止血,接着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再用纱布把安少的手包了起来。
此时窗外已经大亮,距离晏涵被劫已经有三个小时了,警方还是没能把他们全部解救出来。
安少坐不住了,刚刚平缓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抱着安安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他要警察们好好问问,问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晏涵给解救出来。
房间的门突然间被人从外面打开,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国男人看了安少一眼,问道:“请问你是安静,安先生吗?”
“我就是,正好你们来,我老婆被那些匪徒给劫走了,你们不去救人,你们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安少的情绪激动起来,指着那些警察大声吼道。
安安被安少突如其来的吼叫声惊住了,吓得身体打一个哆嗦。安少立刻察觉到安安的异样,抬手笨手笨脚地安安地后背轻轻地拍了拍。
“安安,乖,别怕。”
安安真的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看到妈妈被带走,她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哇哇地大哭,而现在受到了惊吓,同样也没有像其他的孩子哭起来,她只是躲在安少的怀里,取得一点温暖。
“安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戴眼镜的警察彬彬有礼地安少说道,脸上堆满了笑容。
安少本对警察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可是一看到安安胆怯的眼神,他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把安安交给左玲,低声对陆尘说道:“保护好她们。”
陆尘看了一眼安少,郑重地向他点点头。
安少这才放心地与警察一起向外走去。
在另一个房间,戴眼镜的男人先是请安少坐下,然后又让人给安少倒了一杯水。
“有什么事赶紧说。”安少颇不耐烦地说道。
“安先生,你好,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宋,是这次行动的组长,这次的事件由我全权负责。”
“你这有个闲聊的功夫,你还不如赶紧派人去把我的老婆找来。”安少心里的火蹭蹭向外冒,他的女人被人劫走了,他们不去救人,反而在这里叽叽歪歪,想想他都火大。
“安少,这正是我们找你来的主要目的。你看,这是劫匪发来的信息。”宋组长吩咐手下递给安少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