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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啊!”楚祯立刻答道。
夏侯般等待着楚祯接下来的回答,却什么都没有等到。
“骗子……”夏侯般带上了哭腔。
“你别哭啊,我知道你是谁,张三李四王五……无论你的名字是什么,你都是我幼年最好的朋友。”
夏侯般不开口。
楚祯心中大喊坏了坏了,连忙继续解释:“我早已不记得自己的名姓,却依稀记得身边爱我的父亲、弟弟,甚至不那么爱我的姨娘。当然还有你与净舟。名姓似乎,也并无那么重要。”
“不重要吗?”夏侯虞问,“那为何,你数次问我,护你周全之人的名姓?”
楚祯心尖一缩,肌肤战栗,久久不能言语。
慌乱中,楚祯向腰间无意识摸去,触及一片温热。他仔细摩挲,是一块冰冷的玉佩。
它冰冷坚硬,上面还能摸出些许不平,似是什么洒在上面经过许久的干涸。
楚祯嗅了嗅手指,是血。
他犹然记得,这块玉佩是有另一半的。
而这对玉佩属于两人,其中一块属于他自己,另一块——也就是这枚带血的……他只能回忆起模糊的身影。这身影忽大忽小,忽年少忽年长,怎样思索,终是忆不起来。
忆着忆着,楚祯的头倏然剧痛,这一痛,更多的事物在抽离。
夏侯般见楚祯不对劲,立刻掰正楚祯的身体,大喊:“别想了!别想了!我不该问的!楚祯!”
“楚祯……”
楚祯迷茫睁眼,半晌,嘴角微勾,道:“我似是有另一个名字。”
“什么?”夏侯般的心刚落下,不解问道。
楚祯虽能看见些许光亮,但眼前却已不甚清晰了。
楚祯唯独能费力瞧出的,是眼前的夏侯般皱成包子的神态。他噗嗤笑出声。
“乐怡船你可有法子上去?”楚祯问道。
夏侯般一脸莫名其妙:“曾经都是我求着你带我……”
夏侯般登时住了嘴,因为他看见了楚祯狡黠的目光,尽管那目光已经黯淡无光。
“你……”夏侯般气到无奈,“你怎么……”
楚祯不好意思地笑着,“看来我是那里的常客,带我去吧,我想去找那个……叫我——飞飞的人。”
“不行!”夏侯般一口否决,甚至站了起来。
“为何?”
“虞净舟他千叮咛万嘱咐我要保护好你,我不能再……不能再……”
“不能再什么?”楚祯不解。
夏侯般说不出口。
要他如何当着一个已经忘却半数前尘往事的人面前,说他是害他如今模样的人。
就在夏侯般痛苦纠结之时,楚祯突然沉沉道。
“我知道我时日无多,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求你。”
夏侯般的心猛地被石锤击打一般,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