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漠风直接再次昏厥了过去,这次是被自己气昏的。
而一边的谭依云看着睡过去的郝漠风,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早知道就真让白医生来给他擦药了……”
在卫生室外的地雷送饭过来,刚好在门外听到了这一句低语,一张老脸顿时涨得像一根挨了霜冻的干瘪老茄子:“该死的,这等好事,怎么就轮不到我,我才是教导员好不好,偏偏成了送饭的,倒让这只小狼捡了便宜,呸,什么世道……”
脑子里这么想着。地雷总结了一下,今天肯定是自己的倒霉日。
恩,以后在这一天,坚决不能出任务。
旁边的老歪树上,此刻正有几只乌鸦“呱呱”叫着,仿佛在呼应着地雷的这一决定。
炊事班的人来卫生室看过了郝漠风。
几个老家伙什么也没说,没有批评他训练胡来,把自己搞进了卫生室躺着,也没有说地雷的不是。
仿佛一切都很自然的,郝漠风只是偶然生了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小病而已。
宋老头临走的时候丢了一本书给郝漠风。
是一本《厚黑学》。
但宋老头也并没说什么,跟在周雄飞、鬼叔和老黄的身后,走掉了。
而现在,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郝漠风翻起了这本书。
嗯,反正是打发时间,就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谭依云坐在郝漠风身边的凳子上,她在做着自己的工作,写着病历。
不过郝漠风时而会问她一些问题,比如这个字怎么读,这句话什么意思。其实也难怪,郝漠风从小就没有父亲,母亲又忙,去世得也早,这让他早早就踏入了社会这个大染缸里。
他的文化水平不是很高。
如果你用很普通的话语和他交流,这并不困难,但是让他阅读一些专业书籍,就有些吃力。
而对此,谭依云也表示理解,并告诉郝漠风,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就好。
“谭医生,你看看这句话。”郝漠风又一次招呼谭依云转过头来,指着书上的一句话问道,“这说的什么意思?”
“嗯?我看看。”谭依云看了看郝漠风指着的句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随即开口,“这简单的说,就是要让你做事要有厚脸皮、心要黑……嗯,也不能说是黑心,就是要深沉点,懂得的事情要多一些,不要被坑了。”
“这样啊,那我看了这么一会儿,怎么觉得这本书其实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神棍嘛,里面说的都不是歪门邪道,都挺有道理的。”郝漠风真心这么觉得,他看了这本书的一些内容,都觉得在社会上很适用,甚至有的东西和自己以前的一些处事方法不谋而合。
“话都是听来的,自己的理解还是建立在自己看过、听过后的判断上面,才好。”谭依云今天的语气有些轻,彻底甩开了前几天的冰冷包装。
“不过老宋给我这本书做什么,想让我变得更加厚黑么?不该啊,他应该是知道的,我是那样纯洁……”郝漠风合上了书,自己抱着头躺在床上,看着谭依云。
“呸,听了你这句话,我就觉得你这本书都没有白看,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谭依云白了郝漠风一眼,那如晨光乍现般的妩媚让郝漠风有点愣住了神,“我觉得吧,你们炊事班的老宋给你这本书,就是想让你记得,多点心思,比如这次,胡有才虽说是跟你开个玩笑,但如果你提防一下,总也不至于躺到医院里。你还嫩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