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想都不敢去想,又怎么可能被斩首?
她可是堂堂国公府嫡女,就连公主,以往也是被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怎么,就落得这种下场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哦对了,是从书羡带回了孟央开始,盛知婉突然就变了。
她不再听话,不再唯唯诺诺,予取予求,甚至,还要将从不过问的嫁妆再要回去……
若不是她非要要回嫁妆,自已怎么会被夫家嫌弃?
自已又怎么会为了证明自已,为了几两银子,铤而走险?
是了……是盛知婉,都是她!若不是她,自已不会落得这种下场!都是她!
就算斩首,也该是她盛知婉斩首,自已怎么能被斩首?
不可能的……定然,定然是那牢头在吓唬自已。
祁非嫣又往里缩了缩。
就在这时,几道脚步声传来,祁非嫣原本没听见的,这里实在太吵了,每时每刻,都有男子歇斯底里的声音。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她连眼睛都不敢乱看。
直到一道带着哭腔的,熟悉的声音传来,祁非嫣才茫茫然抬起头。
“……母亲?”她嘴唇蠕动。
崔氏眼泪如同断线珠子一般掉下来。
“母亲!父亲!书羡!书朗……”祁非嫣眼中迸发出亮光,她颤颤巍巍扶着墙站起来。
“你们是来接我出去的吗?”
“母亲我受够了,我再也不来这里了……”祁非嫣隔着铁栏抓住崔氏的手。
崔氏哽咽着,望着瘦了一圈,几乎看不出原本面目的长女:“嫣儿……我的嫣儿……”
“母亲,您快别哭了,先将我放出去。”祁非嫣着急坏了。
她出去后必定要先好好洗个澡,洗掉这一身的臭味、脏味。
对了,她还要去找那两个害得自已牵涉到私盐中的人!找到他们,弄死他们!
若不是他们引诱,自已怎么会受这等罪!
还有那些胆敢把消息卖给自已的人,也都要处置了!
祁非嫣心中想着。
然而除了崔氏在哭,面前其他人谁都没有说话,祁国公用痛心疾首的目光看着她,向来沉稳的目光,也带着红。
“嫣儿,”他开口,有些哽咽:“你好生用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