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吗?”
周怀民不知何时到了,谭琳只说没什么。他以手指在她手臂摁了下,她就疼得叫起来。接着他又在她背部压了下,她忙叫他住手。他让她去旁边的沙发坐下,然后他一手稳住她肩膀,另一只手替她放松肌肉。
同样是练箭术的,他了解哪些部位的肌肉会使用过度。谭琳忍着酸痛让他按完,倒是轻松了不少。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王振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出现在两人身后。谭琳觉得王振应该是有事情找周怀民,就往前挪了挪,准备站起来。
“别动。”周怀民叫住她,坚持要给她的手臂按完。王振则去拿起一把弓,随意射了几箭。等周怀民终于按完,松开谭琳,说:“其他人要明天才来。你也不必太在意比赛,免得练习过度把肌肉拉伤。”
周怀民跟王振离开靶场,谭琳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周怀民居然让她不用在意比赛,真叫她难以适应。他是不是忘记了曾经在赛场把她骂哭的事?
到第二天下午,俱乐部的成员陆陆续续抵达,会所热闹起来。靶场边缘摆起了长桌,已放置好酒水和点心。场内气氛说是比赛,不如说是一场以箭术为主题的派对。会员们本来就是志趣相投的朋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聚过,便花了很多时间在交换话题上。对于谭琳这位新会员,老会员自然也投放了些关注度,但并没过多打探她跟周怀民的关系。
很多会员带来了自己的弓。不止是各种花色的复合弓,还有反曲弓,也有弩,以及各种款型的箭头:刺骨、破甲、渔猎、战斧、柳叶等等。会员们兴致勃勃地测试这些箭头能击穿多厚的铝板。另一人带了三把传统的长弓,想利用俱乐部的设备测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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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摆置测速器的时候,各人拿起那把英式长弓试了试。弓重160磅,大部分人都拉不满。他们常用的复合弓一般在80磅左右。谭琳用的是50磅。
开赛时间比预定的晚,除去研究器具的时间,还因为周怀民这组有个成员来不了。那会员是名医生,本来已经走到半途,临了遇到急诊,被叫回了医院。周怀民只能临时抓人,他去找正无所事事喝酒的王振。王振听了就说:“加班工资怎么说?”
“你开。”周怀民说。
王振瞥了眼另一头的谭琳,低声道:“帮我约谭姑娘出来吃夜宵。”
“自己约。”
“我跟她又不熟。”
见周怀民转身走了,王振说:“这是答不答应啊?”
“我弃赛。”
王振忙跟上去,“好吧,你赢了。什么臭脾气,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比赛开始之后,谭琳明白为何周怀民说不用太在意比赛了,这些人是纯粹来玩的,不管成绩如何,都有人相互喝彩,氛围好得一塌糊涂。他们就是在享受箭术,成绩倒是其次。
王振的箭术水平出乎谭琳的意料。原本,她以为这位形象吊儿郎当的人是临时来凑数的,殊不知他只比周怀民弱一些,谭琳仍然是三人组里拖后腿的那个。因为组里有两个人太过强力,也因为其他组疏于练习,最终周怀民组赢了比赛,获得一个纪念水晶杯为奖品。
其余两名组员都不要奖品,这个水晶杯就被谭琳带了回家,成为此月最主要的收获。余下日子照常无波无澜,就这么走近了春节,谭琳再次回到谭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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