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目前就靠着佃租和商铺维持,可这几年收成不好,铺子的经济也不甚好,张瑛有心整治,可这些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须得抽丝剥茧慢慢来。
记得上名字的男丁下人便有三百多,更别说还有婆子丫鬟,合计起来足有千人不止。且看那些房里,有只负责端盆的,拿首饰盒的,试水的,更有专门负责整理衣裳的,不管哪里都有丫鬟婆子伺候着,统共就是十几个主子,府里竟然有一千多下人,每个月光给下人的月例就得几千两,怪不得入不敷出。
张瑛靠在垫子上,眼下天气微微转暖,菊青开了窗户,窗外的垂花海棠便露了出来。张瑛站在窗前看着,想着嫁入贾府已经快一年了,每日里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日子过得飞快竟然也觉察不到。
“婶子,侄儿媳妇给婶子请安了。”秦可卿过了来,张瑛忙让菊青请了进屋,泡上一杯茶,秦可卿喝了一口,看了站在旁边的菊青。
“今儿早上吃的那个奶酪很好,去腊梅那拿些过来给小蓉少奶奶尝一尝。”张瑛吩咐菊青出去做事,菊青刚走,秦可卿一张脸便变了,带着哭腔道:“那个不讲人伦的,他几次暗示我去赴约我都没去,可恼了我,说是我要再不依,就告诉贾蓉我在外面偷人。”
“张瑛扶着秦可卿坐着,“他有你什么把柄。”
秦可卿低着头,揉搓着手里的绣帕道:“他有我一只珍珠发簪,上面有我名讳。”
“你……”张瑛起身,意识到目前说什么都没办法,贾珍那样的人,要对秦可卿使坏,是有一百种办法,而秦可卿只是个女子而已。
而女子最重名节,而男子最多被世人说一句风流而已。
“他约在了哪里?”
“天香楼。”
“什么时候?”
“半个时辰之后!”秦可卿说着,羞愧的面无血色,嘴唇开始发白,身子开始发抖。
张瑛上前搂住秦可卿,安抚道:“别怕,既然他不要脸面,那我们也不给他好脸,你身边可有得用的人。”
秦可卿道:“虽说是我当家,可我并不敢让人知道,所以……”
张瑛明白了,低叹道:“我明白了,你听我的。”说着便伏在秦可卿耳朵上,秦可卿表情变换不止,最后犹豫道:“这怕是不妥吧!”
“随便你!”张瑛端起架子,一副于我无关的样子。
秦可卿一双手搅的帕子彻底皱了,最后起身道:“听婶子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且说贾琏回府后,越想越不对,内心就跟有只小猫一般抓耳挠腮的,搅的他不得安心。可贾琏却一点都不想跟张瑛说今儿这事,更加不想显得自己小气不容人。更何况贾琏内心还有一个念头,就是怕张瑛说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话,于是乎,贾琏在屋里只在憋不住,最后竟然去找了石丛。
石丛没想到刚散,贾琏便找了过来,还以为贾琏有什么事,贾琏只得问石丛和王仁说的如何。说起这事,石丛就皱了眉,王仁倒没有一口回绝,就是钱财方面高了些。
“怎么说?”贾琏吃了一口干果问道。
“他好像不缺钱!”石丛说了句,看了一眼贾琏,竖了一个手指。
“一千两,他胃口变大了吗!”贾琏有点吃惊。
石丛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是一万两。”
“你要出这个钱!”贾琏觉得这个金额太大了,不过是想请王仁在王子腾夫人那说些好话,不要把两家的关系弄得太僵而已,不至于狮子大开口啊。
石丛捧着手里的茶盏道:“我打听过,这几日他包了两个花魁娘子,每日的花销就一百多两,似乎在哪狠赚了一票。”
贾琏低着头不说话,暗想王仁这家伙哪来的路子,竟然搞了这么多钱,指不定又干了没王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