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约见庆生之后,庆生记住她教给他的真言,一如往常上班下班,接连过了半个月,倒也没发生什么事。
至于廖总,内务部那边,也没什么结论。看来,他们还没掌握核心证据。又或者,董事长施了压,他们只能暂放下对廖总的怀疑,转而去办别的事情。
那段时间,郑蝶和方洁,分别给他打过电话,意思虽不明朗,其实很明确,都想见见她。
庆生都拒绝了。
因为果儿的离开,他开始反省,觉得不能见了野花就起心思,更不能动了摘果子的心思。
至于方洁,地处长安,虽说不远,总算跨了市界。以工作太忙为由,不去见她,倒情有可原。
方洁不至于太无理取闹,再说,以那样的性情,庆生不去见,她总不至于会一人孤寂。她是懂得如何度过寂寞的女人。
所以,不见方洁,庆生其实,并不愧疚。
不过,郑蝶就不同了。首先,他对郑蝶,没有任何坏的心思。之前几次见面,包括想帮她,多出于真心实意。
再说,果儿在松岗时,他还带郑蝶,在果儿家吃饭,因为郑蝶被飞车党抢包,受了伤,庆生还安排她,在果儿家住了一宿。
所以,在果儿面前,他与郑蝶之间完全是兄弟之情、朋友之义,是可以公开的。
况且,郑蝶现在就松岗,影楼离柏州又不远,庆生下班的功夫,出门散步,都能跑到影楼来,见个面聊个天什么的。
所以,对于不见郑蝶,庆生多少怀着羞愧。因为理由,实在不太正当。实际上,郑蝶已经不止一次给他信息。中间,发了几回,都被婉拒了。
郑蝶思前想后,觉得是不是因为雪姨的照片啊。庆生给雪姨拍旗袍照的事,郑蝶后来知道了。
毕竟是搞摄影的,心思多少有些敏感。
雪姨又不是有心计的人,很快,面对女儿的问询,她一下子就承认了。
不过,她没交待与庆生岳父见面的事,更没说旗袍是庆生岳父所购。恰恰因为她没说,所以郑蝶就心生疑虑了。
几次三番猜测:莫非这是庆生送的?别的不说,庆生是先认识雪姨,然后由雪姨介绍,让她与庆生相识的。这才有后来,庆生教她摄影的事。
由此,郑蝶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觉得庆生与雪姨之间,有些什么秘密。当然,郑蝶并不觉得,这个秘密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是有些奇怪。
当然,她也只是猜测。因为她没有从雪姨身上,发现别的,她与庆生之间的交集。不过,她到松岗影楼上班后,多次想与庆生见面,一来以表谢意,二来在松岗了,机会多了,做为朋友,本应该多见面,这是人之常情。
可现在倒好,庆生不但不见,反而有些躲着她的意思。以前,她在石岩,他在松岗,见面次数还多了。现在距离近了,心倒远了。
郑蝶百思不得其解,细细思量,觉得庆生的反常,表现在给雪姨拍的照片之后。也不是拍照片的事,而是庆生误将发给雪姨的照片,发给了郑蝶。
如果真只是发错,庆生心中无愧,大可不必愧疚,更不必躲着她。庆生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她不见,可见就有问题了。
那么,什么问题呢?只有一个,他与雪姨之间,有些秘密。郑蝶绕了一圈,思路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庆生与雪姨的关系上。
为了弄清事情原委,郑蝶使了个计谋,有天晚上,她趁雪姨去冲澡,拿起雪姨的手机,找出庆生的微信,发了条消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