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单完毕,庆生怕吃不远,一个劲地说郑蝶太热情。
郑蝶却笑道:“今天我开心,开心就得吃好喝好。”
所谓“喝好”,是郑蝶还点了一支红酒。
庆生这一年多来,不管在深圳,还是去长安,在馆馆酒店,要么喝白酒,要么喝啤酒。红酒也喝过,但更多在出租屋里。
毕竟,喝红酒是讲究气氛和环境的。显然,江浙菜的温馨,适合喝一点浪漫的红酒。
不过,他二人一起,讲究的不是浪漫。郑蝶觉得,要喝点红酒,才显得高级,也更能表达她对庆生的感激之情。
郑蝶穿件黄色衣服,不时挥起胳膊,庆生一时出了神,加之她名字里有个蝶字,于是,心里冒出蝴蝶的模样来。
接着,嘴里吐出一句话:你张开双手的样子,像一只追梦的黄色在蝴蝶。
郑蝶起先没听明白,又让庆生讲一次。庆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在郑蝶再三追问下,只好再讲一次。
结果,郑蝶说:“哗,你果然有诗人的潜质嘛。”
原来,上一回,庆生和郑蝶见面,二人约在公明,中间地带,当天突然落雨,将他俩淋湿了。淋了雨,庆生触景生怕,讲了一句颇有诗意的话。
当时,郑蝶就称他是诗人。
两人调侃着,过一会儿,菜陆续上了桌。郑蝶拿起红酒,给庆生倒了半杯,再给自己倒半杯。然后,举起杯子,向庆生敬酒。
庆生忙举杯,郑蝶讲了几句感激的话,眼花中,颇有泪花滚动。郑蝶的生活,或者说她不幸的婚姻与工作,庆生听雪姨提过几嘴。
如今,见她隐约落泪。庆生动了情,觉得早点认识她就好了,或许能早点帮到她。郑蝶先干为敬,喝了一大口。庆生有些被动,却只抿一小口。
毕竟,红酒如同女人,是要品的。
郑蝶先放下杯子,她拿起公筷,给庆生夹菜,一边夹一边让庆生多吃点。
一男一女在外头吃饭,按理讲,应该由男人照应女人才对。结果,现在搞反了,郑蝶变成了照顾人的那个人。庆生有些不好意思,作为弥补,他也给郑蝶夹了一块鱼。
两个人,一支红酒,原本肯定喝不远的。但郑蝶不知高兴,还是有终于要逃出深渊的庆幸,想要一醉方休似的,每次提杯,总会喝一大半。
红酒不是啤酒,庆生有些怯,也不好细啜慢饮。
于是,郑蝶一大口,他也一大口。郑蝶对红洒,的确有些心得,喝着酒,讲着红酒的来历与妙处,而庆生而不胜红酒的酒力,很快有些虚飘。
好在菜吃得差不多了,一支酒,也快见了底。最后半杯,郑蝶刚举杯,正欲开口,庆生来电话了。拿起手机,却是芬姐。
庆生按下接听键,便听到芬姐急匆匆地说:“出大事了,你快过来。”
庆生问出什么事了?
芬姐却一个劲地叹气。
庆生追问再三,她才说:“果儿带了一个男人回家,两人正在屋里,正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