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几步,庆生遇见一家小超市,他猜测雪姨家就在附近。于是让雪姨稍候,他去买包烟来。庆生去了超市,选了苹果香蕉牛奶若干,出来时,拎了几个大袋子。
雪姨一见,一个劲地叹气,说你太客气了。要感谢,也该由我们来感谢你。
之前,她就知道,相机是庆生公司的,他特意借给郑蝶,让她学拍照。如今,他又带来好消息,自然该由他们感谢庆生。
庆生说:“第一次上门,哪能空着手。”
雪姨只好说:“你太注重礼节。郑蝶遇到你,真是好福气。”
顿了一会儿,雪姨意识到不妥,赶紧岔开话题。
好在,前面一栋,就到雪姨家了。两人上楼,乘电梯上去,直达五楼。一雪姨讲卫生,进门时脱了鞋,庆生见状,也跟着脱了。
地板上,摆着好几双拖鞋。进屋,在客厅沙发上坐下,雪姨则去洗手。净手出来,忙着给庆生端水倒茶。
这是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采光略差,面积还算空阔,不像庆生初来深圳时,借住在华哥与果儿的租房,那才叫拥挤。
雪姨家东西多,但整洁有序,每个东西都摆在合适的位置,呈现出一种繁华之境。
庆生饮着茶,想着郑蝶发给他的照片。照片中的房间,与他此刻看到的,有一种陌生感觉。
千篇一律的生活,没什么好看的。能拍出陌生感,才更高级,有余味,令人回想。可惜郑蝶不在,不能与她探讨。
雪姨泡好茶,又忙着去厨房洗水果。
雪姨不在,庆生的目光,在室内环顾一周,不知不觉间,便望向阳台。
他本以为,阳台上该晾晒些衣服吧,甚至盼望着,能找到岳父买的那件内衣。
结果,陌台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庆生想,大约雪姨得知他来,提前把衣物收起来了吧。
雪姨洗好一只西瓜,切好盘,端出来。她太热情,嫌不够,又洗了些葡萄。忙完一切,雪姨才坐下来,一边说话,一边让庆生吃水果。
盛情难却,庆生吃了一片西瓜。才放下西瓜皮,雪姨又让他吃葡萄。
望着乌紫色的葡萄,庆生不免想起了,和花枝去贵阳出差,勘察场地的情景。
那天晚上,他与花枝住在花枝朋友家。她朋友去外地了,给了她电子密码。房子很大,住得舒服。
办完差事,回深圳前一晚,花枝买了一串葡萄,回家吃。结果,正是这串葡萄,让庆生犯下大错。
当然,花枝与庆生都喝了些酒。庆生在异地他乡,吃到了贵阳的葡萄,也吃到了花枝人生中的葡萄。
倘若没有那一次,花枝也许就不会离职。一念至此,庆生有些感慨。
雪姨哪里懂得,这中间有这么多隐情,只一个劲地劝庆生:“新买的葡萄,很甜。”
庆生抓了一颗,丢进嘴里,尝了一品,说道:“果然很甜。”
雪姨听罢,笑开了花:“甜就多吃点,到雪姨家,千万别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