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着门,吼道:“胡秀莲,别给脸不要脸,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把这房子卖了,还有你儿子不是在读二中吗,我一个电话就要他读不成”
“你敢,你个畜生,雷打火烧的”
“再不开门你试试?”
胡秀莲软了下来,就算再讨厌刘广田,可是为了儿子……真要把这个大色鬼逼急了,他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就在她压着性子打算开门的时候,儿子的同学张宽闯进了店里。
张宽一句话让胡妈紧张起来,“王胡出什么事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张宽也在找王胡,口口声声说有人追杀他。
这一通话让胡秀莲担尽了心,她连雨衣也顾不得穿了,冒着雨水出去找儿子。
短短一会儿,屋子里只剩下刘科长一人。
好事给搅黄了,刘科长给气的拍桌子骂娘,“他娘的,迟不来早不来,扰了老子的雅兴。死了张屠户,不吃混毛猪。草,没你老子还没地方日了”
门一甩,他打车去了凯歌夜总会。
胡秀莲在外头接到学校的电话,急忙赶到了医院,看到儿子躺在病床上,做妈的心急如焚哭成了泪人。
广惠东路北辰机械厂西街,张宽倚靠在书报亭瑟瑟发抖。
外面雨停了,街面上霓虹闪烁。
稀疏的行人路过街头,只当他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吴会长的话语浮现在脑海。
张宽打死也不想加入青龙会,决定躲得远远的。
他向崔进借五千块钱,崔进在电话中说,“宽哥,这么晚了急着要吗?”
“有急用,小崔,我要去外地”
崔进听出他声音不对头。
“宽哥,到底咋啦?”
“小崔,哥跟你说实话吧,电玩城被砸了,飞哥被抓了,王胡下落不明,高强和青龙会的人在报复。咱们斗不过他们,大风堂散了吧,你和兄弟们注意点,提防阿龙白虎坛那帮人”
“是卷毛在背地里作怪?”
“别问什么原因了,我去外地这事先别说出去,咱们内部有叛徒。他们给了我三天时间,逼我加入青龙会,我是不会跟他们混的”
“宽哥,你人在哪里?要不我过来”
“不用了,天一亮我就走”
崔进给他转过去一万五。“哥,你打算去哪?”
“海南”
张宽住在广惠东路老区。他父母以前是北辰机械厂职工,后来厂子效益不好,下岗分流出来开茶馆。
再后来厂子都倒闭了,张宽妈身体不好,有关节炎,从厂子出来后在超市做过一段时间售货员。一家人靠着茶馆那点茶钱过活。
‘张记茶馆’就在小区楼下,说好听点叫棋牌室,张宽打小就在里面厮混。那地方是个大染缸,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所以他对江湖上的事也有所耳闻。
张跃进以前在机械厂做钳工,后来改烧锅炉,自从开了茶馆,附近的街坊都叫他张茶馆。
茶馆晚上一般营业到十二点,夫妻俩轮换着值守。
连着几天下大雨,小区楼层进了水,麻将室关了。张跃进和老婆在茶馆里清扫积水,很晚才回来。
张宽回家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先洗澡换了套衣服,父母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这天晚上他对父母特好,回来时从烧烤店带了一袋父母爱吃的羊肉串。
“妈,羊肉串是朋友请客买的,我吃过了。爸,你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