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的萨丁镇不一样,这里实在太过荒芜,没什么利用价值。
江屿白最后望了这里一眼:“走吧。”
魔力涌入传送阵中,江屿白将魔法阵稍稍改造了一番,又把这处投送点暂时封存起来,打算不到最后关头不启用这处投送点。
啪——
手腕上串着的项链忽然断裂,宝石磨成的珠子四处飞溅,江屿白有些意外,下意识捡了两颗。
“怎么?”
江屿白没太在意:“大概是魔力用得太多,把它蹦碎了。”
维达尔多问了一句:“要捡吗?”
“不用。”
反正这里没人。
江屿白重新启动传送阵,光芒将他们四个牢牢罩住。
片刻后,这里已经没了他们的身影。
荒无人烟的沼泽上,忽然多了一道影子。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粗糙宽大的手捡起了那枚晶莹的蓝宝石,紧接着,那人贪婪地嗅闻上面残余的魔力。
回到城堡后,各种琐碎的事都涌了过来,梅莱芙留给他的东西不少,这几日也专门叫了女佣过来一步一步规划领地的使用,顺便把林珞留的联络球给女佣拿走,指使她尽快与林珞联系上。
血族大多数是不屑于使用人类造出的武器,就连做事最不择手段的莫里甘都是如此,江屿白大概是第一个有合作意愿的血族。
林珞手脚快,一批批图纸飞也似地送到他手上,他的兴趣也难得高涨,抱着图纸一心钻研。
江屿白一连好几天不仅不睡觉,连房间都很少回,一头扎在书房里看起来似乎要长住下去的架势。
这天晚上他仍留在书房,直到维达尔敲门进来他头都没抬。
维达尔抱着他的腰,一头扎在他颈窝里:“您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今天也不睡觉吗。”
江屿白一顿,勉强从工作状态中脱离出来,才发觉他似乎确实忙了好久,一头扎进去不知疲倦地做。
他又觉得维达尔语气像是埋怨为什么不同房的丈夫,略微觉得诡异:“你自己去睡,我还不困。”
维达尔掌心放在他腰侧:“大人,这冷冰冰的图纸哪有被窝舒服?”
江屿白脊背一僵,心里那丝不对劲的苗头莫名助长了些。他推开维达尔,认真道:“林珞给的东西都挺有意思的,我再看一会儿,你别闹。”
维达尔抓着他衣服不放,好看的眉眼下垂像只失落的萨摩耶:“大人,我知道您身边人多,觉得我也只是贪图您权贵无理取闹的人,但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只图您的地位财产,我只希望您不要太累。我只恨我给不了您帮助,只能在您身边陪着您,我也想替您分担压力。”
江屿白嘶了一声,揪住他脸颊晃了晃:“不许撒娇。”
维达尔抬眼无辜望着他:“大人,我没有撒娇。”
“是我不对。”江屿白受不了他的眼神,率先投降,尽管他没弄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道歉,“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房间里,让你一个人睡。”
维达尔闷闷不乐:“当然,我已经四天没抱着您睡觉了。”
话音刚落,两人面面相觑。
江屿白表情完成了从疑惑、空白到震惊的转变。
“你什么时候抱——”
“我是说,”维达尔面色镇定,“自从我来到这儿以后,一开始做噩梦整宿整宿睡不着,生怕又遇到危险,但只要您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害怕,您那样体贴入微,能待在你身边是我的荣幸。而且我睡姿很好,从来不会趁着您睡着偷偷抱您,像我这样洁身自好的床伴可非常不好找——”
“……”江屿白说,“我是不是听漏了什么?”
“您听错了。”维达尔揽着他肩膀将他带离了书房,“现在已经很晚了,来睡觉。”
直到把人忽悠着脱衣上床,江屿白都没想明白。明明他就不想睡,怎么莫名其妙上床了?
不过等到他和衣躺下以后,困意便渐渐涌上来。缺乏休养的身子与紧绷着的神经放松,睡得还挺沉。
等到确认江屿白睡熟过去,维达尔慢慢走到窗边,隔离了两边声音以后催动了联络球。
那头传来林珞不耐烦的声音:“喂?干嘛这个时候联系我,我还在外面驯魔兽呢,它火都快烧到我屁股了!”
维达尔敲了敲窗台,看着似乎漫不经心:“你那魔器就这么急着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