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玩了一会儿牌,钱少要去洗手间,牌局暂时停下来。
他突然凑到她耳边,问她要不要出去转转。
他说话时带出的热气洒在她耳窝,让她的耳根子瞬间烫了起来。
原则上,她是不会跟客人走的,她也不懂他这个转转是否还暗含着别的意思。可她答应了,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原则为什么在他这里就轻易地打破了。
钱少上洗手间还没回来,江枫便带着关小渔出了808。
其他人看到关小渔跟着江枫一起离开,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枫哥来丽都不是从来都不点台的吗?关小渔不是扬言绝不出。台吗?他们两个竟然一起走了?”
“你以为关小渔是傻子吗?枫哥又帅又多金,要是我,不要钱我也愿意啊。”
“可惜你不要钱,枫哥也不点你。”
这时领班突然阔步来到她们面前,严厉地说,“与其羡慕别人,不如自己好好干,每天来丽都的有钱男人还少吗?钓不钓得住是你们的本事。”
领班这么一吼,大家也都灰溜溜地散了。
今天晚上江枫没喝什么酒,所以他自己开着车。
关小渔坐在副驾驶,有些紧张,不知道他想要带她去哪里转转。
她也会忍不住偷偷瞄他,实在觉得他连沉默开车的样子都很迷人。
他把车停在了江边,对她说,“下来走走。”
下车后,他朝着江边走,她跟在他身后。
走到围栏处,他停了下来,望着被城市的霓虹映照出的五光十色的江景。
她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望着江面,不敢轻易开口破坏他赏景的专注。
“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工作?”他突然问她。
这个问题问到了她的痛处,一瞬间鼻子有些发酸。
江枫拿出烟盒来,点燃了一支烟,烟丝顺着风飘向她,又很快被吹散。
他没有催促她,像是一直在等待她组织语言。
关小渔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在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某一天,我父亲拎着一个包说要出去打拼,不赚到钱就绝不回来,我妈怎么拉也拉不住。这么多年过去,他始终没有回来,直到我妈在我大二的时候突发心脏病去世,都没有等到他回来。为了让弟弟继续读书,我缀学在一家餐厅当服务生,虽然工资不高,但节省一些还是勉强能供弟弟读书。我弟弟品学兼优,总说等他以后赚钱了,要让我过好日子。可是上个月,弟弟查出是先天性心脏病,并且已经心力衰竭,只能做换心手术。这种手术需要一大笔钱,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我根本无路可走,当时只想着什么工作来钱快就去做,什么都没有我弟弟重要。”
听完她的讲述,江枫手中的烟也去了一半儿,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
“这里面是五百万,拿去救你弟弟,这个工作不适合你,辞了吧。”
五百万三个字把关小渔吓到了,她盯着那张在霓虹灯下泛着金光的卡,虽然她很需要钱,可她不敢接。
“无功不受禄。”
江枫轻笑一声,指尖一弯,将手中的烟头弹了出去。
还亮着火光的烟头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弧线。
“包你,够吗?”他笑问。
关小渔怔住,傻傻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