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很小却也被就站在我身边的薛度云听见了,他把嘴皮子抿成一条上弯的弧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胆子太小的女人不太适合考驾照。”
我看着他,自嘲地说。
“你也觉得我很没用,什么也做不了是吗?”
薛度云搂着我的肩膀,突然凑到我耳边来,戏谑的嗓音压低。
“我做你司机不是挺好吗?我是老司机,技术不差,你是知道的。”
他的流-氓话总是突如其来,可这会儿我没什么反应,因为我的心里被别的情绪已经占得满满的了。
回去时,我一路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
可我内心有多不平静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确实是一个不详之人,因为我,何旭问薛度云索要五千万,只给三天时间。
这个局该怎么破?
“怎么了?”薛度云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手势温柔。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我惊了一下,摇摇头。
“我有点儿不舒服。”
“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薛度云问。
我说,“不用,我只是觉得有点儿累。”
他说,“那回去早点休息吧。”
我“嗯”了一声。
回到了海边的海景房,我早早地躺在床上。
我闭着眼睛,薛度云一定以为我睡着了,上床时的动作都有刻意放轻,实则我陷入了一种很深的焦虑,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不想去想却又不得不去想,总在思考如何从这个死局里走出来。
何旭限定的三天时间,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可以容我想出解决方案的时间越来越少。
第二天过半,那种紧迫感几乎压得我无法呼吸。
我考虑过要不要将事情告诉薛度云,考虑过要不要接受何旭一万一次的意见,甚至有一种想杀了他的可怕念头一闪而过。
我觉得我精神上已经快要疯掉。
下午时下起了雨,我们哪儿也没去,就坐在海景房里看电视。
薛度云大概看出这两天我太沉默,突然坐我身边来,把我搂过去,额头对上我的额头。
“你像是病了?真的不用去看医生?”
我盯着他关切的眼神,心里涌起很深的内疚。
我在想我可能错了,一开始这件事我就不应该瞒着他妄想独自解决,我没有解决的能力。
我决定向他坦白,至少裸照的事我得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我怕照片被何旭曝出来他接受不了。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正准备说话,薛度云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一个电话破坏了我坦白的最佳时机。
薛度云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出去了,到了晚上也没回来。
非节假日,在海边住的人并不多,海景房四周都特别安静。
安静到让我心慌。
我拨了很多次薛度云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心里很不安。
晚上九点,我听见车子的声,瞬间燃起希望,从屋里跑出去。
可看见车,我又失望了。